梁川從知縣老爺的客廳裡出來的時候,李成福又焦急地等在外麵,踱著腳步,表情著急得不得了。
“老李!”梁川一看,這小子怎麼每次都房門外聽牆角。
李成福一看這小子出來了,搓著手急切地問道“怎麼樣?都頭還做得成?”
梁川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找知縣再討要了七百貫,那都頭就不當了。。”
“你!”李成福氣得一巴掌直接著梁川後腦勺扇了過去,梁川動作敏捷,腦袋一縮就閃了過去。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人物,沒想到七百貫就把你打發了,你知不知道,當了都頭,幾十個七百貫也有了!”李成福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嘿嘿嘿。。。”燕雀焉知鴻鵠之誌,梁川隻能笑笑臉去回應李成福,再解釋也是白搭。
“我今天都在金樽訂了桌子了,一大幫兄弟等著給你這個新上任的都頭接風,都是道上的鐵哥們,想認識認識你,結果你倒好,腦子一熱拿著七百貫就不要都頭了,一桌好酒菜可惜了老子的銀子咯,唉!”李成福還是恨恨地看著梁川,看得梁川直嗬嗬。
“老李你的心意我領了,我可不想做這個工作把自己綁著,天大地大還需我去闖蕩。。”
“行行行。。”李成福直接打斷了梁川的話,“你愛怎麼招怎麼招吧,老子我管不了你了。”他知道梁川有本事,就理解成年輕人不知道生活的苦吧,現在有你折騰的,老了你就知道後悔了。
一個書吏走來招呼梁川,“梁川,跟我去庫房領銀子。”七百貫眼看就要到手了,加上白天的三百貫銀子,等下可怎麼才能拉回去啊。
“老李,你能不能幫我叫個馬夫啊,一千貫銀子我帶背不回去。”李成福白了他一眼,“你在這等著,我去安排。”
縣衙裡除了天井貫旁書吏辦公的貫排屋舍,向後延伸再添出貫三房,其中一個連窗欞都沒有的房子就是庫房了。縣裡每年收的稅銀,絹匹絲綢全都放在這裡麵,是縣衙裡的要地。門上插著一把厚實的銅鎖,不過這鎖頭鐙亮鐙亮的,一看就是經常開關。
書吏從腰裡拿出一根長長的鑰匙,抻到鎖裡掏了一下,鎖咣的一聲開了,庫房的大門緩緩打開,隻見自己打死的那頭老虎已經躺在裡麵了。
媽的,你們的動作倒挺快啊,老虎都搬進來了,由不得我不答應啊。梁川四下望了一下,倉庫裡裡麵都是箱子,碼得齊整。書吏拿了一本賬薄,走到一口老木箱跟前,對著梁川說道“打開它。”
梁川屁顛屁顛地走到那口箱子跟前,箱口都快被灰沾死了,梁川吹了一口氣,灰塵滿天飛,飄到那書吏臉上,差點迷了眼睛,氣得書吏直吹胡子。梁川拳頭能打猛虎,書吏可不敢在他麵前撒野,這些武夫是最不講道理的,一個氣不順,就會鬨出人命。
箱子嘭的一聲掀開了,
一整箱的官銀!梁川看著有點口乾舌燥,三百貫看著就夠刺激的了,一整個箱子的銅錢更是驚爆眼球,梁川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書吏看了一眼梁川表情,心裡暗自譏笑著到底是鄉下來的。。
“牆跟有根戥子,你自己拿來稱,再拿七百貫,餘下的三百貫今天白天已經過過稱了。”書吏輕蔑地說道。
要說這大宋朝也真是的,銅錢的產量如此之高,雖然銅錢裡摻了不少的鐵,但是光這產量也太驚人了,幾百貫的錢就這麼多銅擺在跟前,要是按億來算呢?那得是多大的規模?
梁川跑到牆跟,拿著稱一臉茫然地回來了,銅錢不數。。用稱的。。他擺弄了一會這玩意,不會用。。。
“怎麼?你連稱都不會用?那你種什麼地?”書吏斥道。
“種地不用稱。”梁川還頂了一句。
這些銅錢都是製式的,按理來說數個頭算一下就知道七百貫要幾個了,可這個吏書的做法有點特彆,就是硬要放幾個在上麵一個個地過稱,生怕多拿一樣,梁川在旁邊看著他這種拙劣地計算方法,心裡急得不行。眼下天都快要黑了,等下身懷巨款走暗路,碰上劫道的怎麼辦。
梁川的想法要是讓其他知道了,估計又要遭白眼,這他媽的老虎都讓你打死了,誰那麼不長眼你劫你的道,嫌命長?
李成福叫了一輛牛車,車夫年紀跟三叔一般大,滿臉的皺紋,皮膚黝黑,在庫房外靜靜地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