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厚樸看著鄭若縈頭也不回地走了,心裡是急得如火炭炙烤,可是他現在身懷要事,隻能眼睛乾看著,手伸出去想拉她回來,還沒提起來又不甘地放了去下,滿臉賠著笑將這個遼國來的使者送進香酥坊。
梁川看孫厚樸連一句解釋一句挽留都沒有,心也徹底寒了,便不再搭理這個人帶著鄭若縈回承天巷。
其實男人逛青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甚至在這個歌舞升平的北宋中期,北宋最輝煌的時候,百姓手裡頭有錢,民間的資本大大超越曆史的任何一個朝代,人們開始想著怎麼去享受,上青樓是一件風雅的事情而不是純粹去發泄的。
當然這個遼國使者不一樣,他不懂什麼叫風雅,他隻是看到大宋的女子那已經三魂丟了一魄,把持不住了,純粹想去發泄一下自己野獸的饑渴。
此時的孫厚樸恨不能宰了這個北蠻子,可是又發作不得,這個人關係到自己上位,得罪了他等於是拿自己的前途身家開玩笑。理智與野心壓下了他心頭的怒火,不舍地目送著鄭若縈頭也不回地與梁川離去。
遼國使者朝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去,彆讓這兩個人溜了。得罪了自己不讓這頭宋豬出點血他心裡哪裡肯罷休!
鄭若縈疼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撞那一下屁股結結實實地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她的柔軟的臀部何曾受過這種待遇,平日坐的椅子硬一點她都不會坐,這一下想坐也不敢坐了,疼呀!
夥計給她拿了一塊小軟墊,又打了一盆熱水,鄭若縈有個習慣,從外邊回來總要先洗漱一番,這種注意個人衛生的習慣不可多得。
“唉。。”鄭若縈坐在軟墊上沒由得歎了一口氣,手托著椅子的扶手,眼睛幽幽地望向店門外。
梁川看她這副模樣安慰她道“小孫這大半年沒見到,沒想到一碰到竟然在妓院。。”梁川偷偷瞟了一眼這個丫頭,然後說道“男人嘛,喜歡個紅粉知已情場得意的不是很正常嘛!”
鄭若縈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朝梁川罷野貓發狂般吼道“我再不想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你少跟我提他!”
鄭若縈一動怒,屁股又擠壓到了,疼得喲喲直叫,梁川惹不起還躲得起,趕緊離這個正在氣頭上的母貓遠一點。
一路上梁川都在想,孫厚樸當初說去河北做生意,怎麼會跟這些契丹人糾纏在一起?難道他說的生意是做的遼國人的生意?在梁川印象裡,大宋是嚴格控製這些商品與北遼西夏的流通的,說白了就是要賣可以,在朝庭的監視之下,民間可不能隨意染指朝庭的這塊大蛋糕,不僅是要達到控製影響兩國的經濟的目的,還當成戰略物資來對待!
孫厚樸家以前是做走私起家的,難道他現在想走私茶葉到遼國?
梁川一想到這個事眉頭就皺了
起來,嫖妓怎麼說也是個人生活作風問題,通敵賣國做漢奸就是民族的敗類了。。如果孫厚樸真的與契丹人勾搭成奸,那這個事可能就沒這麼簡單了,而且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鄭若縈委身於一個民族敗類身上,她需要的是一份安寧,而不是跟著孫厚樸被釘在恥辱柱上。
這個事還得先了解清楚。
果不其然上半夜店裡的門被敲開了,招弟開門一看門外空無一人,地上卻留下個信封,招弟出門望了望,四下無人連忙將門合上,把信交給梁川。
梁川聽招弟講門外無人時心裡就咯噔一下,心想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上門來了。小心地將信封拆開一看,裡麵沒有寫什麼長篇大論,隻是寫了幾個大字危險速離!
梁川看完冷笑一聲“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還真的敢打你爺爺的主意,這裡是大宋不是你們契丹,比狠老子讓你們有來無回。”
招弟站在梁川邊上見梁川自語自語說的話又讓人發寒,除了大蜚山那次他可沒見三哥這麼動怒的了,低聲問道“三哥紙上寫的什麼,這人也是奇怪,又要送信又不想讓人看見,難不成有人想對咱們不利?”
“招弟這次你可算猜對了,去,讓大家夥這幾天睡覺都彆睡得太死,最好穿著衣服睡,有聽到什麼響動立刻到我屋裡來,千萬彆出去,防著的菜刀柴刀斧子之類的不要離身,這次隻怕比大蜚山那幫人還更不好惹!”
招弟想起大蜚山那幫人殺的情景還是心有餘悸,比他們更好惹,身子竟然微微的有發顫,他知道現在事不宜遲,趕緊整個店上下將所有人都喚了起來,將梁川的吩咐告訴了大家。大家知道梁川平時都會讓眾人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可是事後無一不證明梁川都有先見之明,帶著大家躲過了無數次的危機。
眾人沒遲疑,立即起床穿好衣服,得虧現在是還是深冬初春,否則穿著這些衣物睡覺,不被熱醒才怪。
大家得到梁川的指示後其實也沒有了睡意,躺在床上一直擔心會有事發生,但是窗外除了北風的呼嘯哪裡還有半點其他的聲音,不多時他們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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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半夜夜黑風高的時候,幾聲尖銳的金屬撞擊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咣咣咣,原來無人的大街露頭出去一看,隻見街上密密麻麻的兩撥子黑衣人,都是抄著明晃晃的鋼刀,刀刃與刀刃磕碰之下那火花顯得格外顯眼。
大家夥雖然在鳳山也看見死人,可是那時候都是躲在後麵的,真正的打鬥場麵沒幾個人有見過,現在見到真刀互砍一個個都有點頭皮發麻脊背發涼的感覺,感緊按著梁川的吩咐,聚集到梁川的房間裡。
隻見梁川早就坐在了床沿,手裡拿著一塊布正在擦拭自己的大斧子,弩箭的弩弦早就扣在弩機上,正挎在梁川的腳邊,另一邊滿滿的一簍子弩箭,如果這
時候有人衝進來,大家絲毫不懷疑,要麼被梁川劈死,要麼被梁川射死!
“你們今天都呆在我這裡麵,沒我的聲音絕對不能開門更不能出門!”
“東家。。!”
說完梁川自己走了出去,眾人還沒來得及挽留,梁川讓招弟在屋子裡把房門扣上,自己碰碰碰地走下了樓梯,到店門口從門縫裡觀望著門外麵的情況。
外麵兩撥人都是一水的黑衣黑褲,臉上還蒙著一塊黑布,夜色下除了手裡的鋼刀製式不一樣,站的位置不同,其他的完全分不清誰是誰。
梁川都被搞糊塗了,其中一撥人估計是今天得罪的那個契丹人派來的,但是另一撥人是誰?自己在清源人生地不熟的,怎麼還有好漢肯替自己出頭,真是難得啊!
其實這完全是梁川的想多了,頭一撥人梁川猜的不錯,就是那個小心眼的遼國使者,今天他等梁川回來以後就讓小哨跟著梁川,摸清了梁川的住處想趁著夜黑風高將梁川做掉,在他們眼裡殺個宋人跟宰一頭豬沒什麼區彆,反正過兩天屁股拍拍就回大遼了,大宋的捕快官府他們去哪裡查?
跟到了梁川的家一行人都是遼國的兵還有一些遼國早年布署在清源細作,也就是俗稱的特務都是有些手段的猛人,對付一個平民略有點殺雞用牛刀的味,況且這是下半夜了,一個人防備力最低的時候,他們正想著早些將梁川給做了然後還能回香酥坊討兩杯酒水賞呢,沒想到剛到巷口意外發生了!
巷子的另一頭赫然出現了另一批與他們一般裝束的賊人!開刃的鋼刀還有嗜血的眼神與他們如出一轍,契丹人帶頭的一愣,也是腦海裡閃過無數的想法,想的最直接的還是糟糕了隻怕是暴露了被大宋的官府盯上了,派一隊黑衣人出來把他們做掉來日朝堂之上兩國對質宋人隻要推脫是被盜賊殺了他們就是,哪裡還用得著多辯解?
不用想了肯定是這樣,奶奶的本想隻是殺個小老百姓沒想到對頭竟然有官府的背景,這是引蛇出洞啊!
雖然梁川沒有介紹過自己,可是此時這個契丹人的頭領已經將梁川想成一個滿腹心機背景深厚的高人,自己的後背流滿了冷汗,狗養的安排了自己這麼一個任務,搶什麼風頭啊!
最要命的是他們還不能開口,一開口那濃濃的北方口音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眼下隻能看著對麵的鋼刀乾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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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純粹是這個北蠻子契丹佬想多了,在他們的眼裡宋人就是陰謀與詭計的代名詞,能這樣想宋人也不奇怪。但是他也不想想,宋人想撇清關係有的是方法,在他們自己的地盤對自己動手還用得著這般興師動眾,把他們全宰了一把火燒了遼國還能放一個屁不成?
這些人不是彆人,正是清源堂姓董的董青山帶的青皮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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