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都快翻天了雷允恭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孝義堡最後幾戶釘子戶即將被他收拾妥貼,一征一拆大把的銀子又進了他的腰袋,等皇陵開工,無數的奇珍異寶又將送到自己跟前,任自己挑選。
此事滋事體大牽連太廣,目標直指大宋的副宰相丁謂,趙禎對丁謂怨恨已久,雖然這次雍王的事跟他沒關係,可是他縱容雷允恭在皇陵工程中大肆貪墨,就這一點他也不可能再縱容他了。
壓死丁謂的稻草太多了,從他在真宗朝開始修建玉清照應宮,然後鼓動真宗封禪還有祭天,以及如何打壓排擠曾經提攜他的寇準,再到翻修八座宮殿,主建皇陵一係列大事件中的各種黑料,趙宗諤的父親趙允寧用心險惡,連紫禁城也說成是丁謂的私產,用侵占河道以公濟私修來的。
梁川並不知道丁謂的清算已經開始了,此時的他正在紫禁城裡忙著收錢,念誠從丁府裡逃了出來,偷偷跑到紫禁城給梁川通風報信。
“完了!”
梁川的布局還未完成,紫禁城這隻下金蛋的金雞才剛剛成長起來,還沒來得找到第二座靠山丁謂就倒台了,隻怕這時趙宗諤這頭惡狼的獠牙要露出來了。
果不其然,這朝會一散,丁謂被拿進了昭獄,消息馬上就滿城風雨。店裡的食客立即少了一大半,最可惡的是那些個趕考的舉子。
梁川為了照顧這些考生,同時替紫禁城做做廣告,凡是此次春闈的考生在紫禁城全都可以免費吃住直到考試結束。這做法一經推出考生十有八九都到了紫禁城來吃住,不為彆的,就因為這裡吃的喝的住的都比彆家好。
丁謂一進昭獄,這些考生為了撇清與丁謂的關係,竟然逃難一般紛紛搬出紫禁城,生怕被人認為丁謂的門生同黨。
仗義多為屠狗輩,讀書每是負心人!
店裡的人流少了一大半,這時一個不宿之客上門來了。
趙宗諤臉上帶著獰笑進了紫禁城,嘴裡嘖嘖地稱讚道“都說你這紫禁城是個銷金窟,裡麵有各種新奇的玩意,今日一看果然是個好地方,不過這個好地方隻怕將要易主了。”
梁川連張給他坐的椅子也不給,讓夥計上去轟人。
“我這店開得好好的,為何要易主?不好意思今日不想做小公爺的生意,小公爺打尖住店都去彆處趕早,我這裡不歡迎。”
趙宗諤道“丁謂已進昭獄,你小子也快了,等你也進去了,看我怎麼整死你身邊這些個小魚小蝦!鄭若縈那賤人不識好歹,敢讓我丟這麼大的人,這次我看誰還能保得住這個賤人!”
趙宗諤積蓄已久的怨氣在這一刻全部暴發,這次的丁謂事件雖然不是他主謀的,可是紫禁城他可是誌在必得,早聽聞這樓賺錢如吸土,要是不搶到手他就不是人見人怕的京城惡少了?
忍了好久終於忍到了丁謂牆倒眾人推,此時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梁川看著趙宗諤離去的背影恨不能當場將這廝格殺,要不夜裡趁天黑讓耶律重光他們去暗殺掉這貨?
孫厚樸在街上也聽到了風聲,急忙忙地趕了回來,看到梁川正憂心忡忡,兩人相視無奈地笑了一笑。
“以後這樓隻怕不好經營下去。”梁川感覺得有些對不起孫厚樸,孫小哥跟他來做大生意的,現在錢沒賺到,隻怕還得有得遭罪受的。
“
樓是無所謂,我怕三哥你身為丁府的管事,丁謂這一下台,會不會將你牽涉其中?”
梁川一愣這點他倒是沒想到,當初給丁謂送禮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經過自己手頭,那些官員生怕自己將他們行賄的事實宣揚出去,很可能也會對自己下手。
跑是跑不掉了,得趕快安排後事。
“萬一我出事了,樸哥兒我是說萬一,這樓你要守得住你就守,守不住就帶著葉重光他們回清源,幾種作物的種子和產出都控製在咱們自己手中,趙宗諤得到的隻是一座樓而已,趕緊跑,不用擔心我。”
耶律重光在一旁聽得有些急了“東家要跑咱們一起跑,什麼叫你不用擔心,你這樣我們怎麼能撇下你自己去逍遙?”
耶律重光的潛台詞是大不了跑回遼國去,這些宋人難不成還能追成遼國去拿人不成?
梁川說道“這事還沒到那種地步,我雖是丁謂家的管事可是一沒有作奸犯科二沒有為虎作倀,還沒有犯下死罪,大不了進去監號蹲兩天,等風頭過了我自然就沒事了。”
梁川想的則是萬一全部人都跑掉了,趙宗諤拿不到自己這個主謀一定會朝自己在鳳山清源的親人下手,要是那樣的話不如自己留下來,讓趙宗諤有個想對付的人。
孫厚樸哪肯答應,回到清源大不了讓他回孫家去求他父親,在清源他們孫家也是跺下腳也是能震三震的人物,趙宗諤除非能動用官府的力量來針對他們,不然要在清源保下梁川還是不成問題的。
“要走一起走!東山再起也不是什麼問題,三哥你勸我不要留戀這座樓,怎麼你自己倒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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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耗下去可能就都有麻煩了,你們要是還當我是大東家的,你們就聽我的,我說的向來不會有錯這你們是知道的,我自有我的考慮,你們在這裡我反而一些事情不能做,再說了,我想跑的話的區區的幾個官兵和衙役還是攔不住我的。”
梁川這話這眾人才幾分動搖,梁川身上的經曆太多,好像真沒什麼能困住他的。
梁川繼續追道“張家莊種的辣椒和煙草還有地瓜一粒種子都不能落下,全帶回鳳山,這是咱們東山再起的資本,不容有失,阿國你們綁也要幫我綁回鳳山,她要是想回倭國就讓夏德海幫忙送回去,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與任何人談判接觸,知不知道,莊子裡的快馬全部用上,所有人都走!”
梁川說的句句在理,其他人倒還好能聽進去,耶律重光就像鐵了心一樣要同梁川一道赴死一般決絕,怎麼說都聽不進去。
氣得梁川跳起腳來狠狠踹了他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