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陣北風刮起來的時候,清源港又到了它一年當中最繁忙的兩個時節之一。
冬季開海,無數的貨物雲集到港口當中,海船達到了吃水最深的時候,每個人都在等待。等待一場天文潮來臨,船借水勢便可揚帆遠航!
白糖已全部裝上了寶船,新式的寶船配備了火炮,火炮藏在船艙當中,跟壓艙石似的,讓水線又壓低了幾分。
梁川本想讓夏德海送孫厚樸出海,但是澎湖島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北風南下之時,帶來的可不隻是財富,還有凶殘的倭人!對麵便是夷州島,梁川尚不知島上的情況,屆時不知道海上的壓力會是何等巨大,梁川斷不敢讓自己的海軍司令去跑商!
幾個月來,澎湖的建設一直在趕進度,島上的基本設施差不多完善,除了大型的設施諸如港口還有軍營有待完善,上千號的奴隸不停地趕工,這才堪堪把一座荒島建設成為一個堡壘。
無數的物資往島上運去,光是成本就花了梁川幾十貫錢,這個無底洞的底在哪裡,梁川還看不到。
孫厚樸帶著一隊船員,五艘寶船組建了一支海上商隊,在眾人的目送下起錨揚起風帆出發而去!夏雪在岸上看著遠去的丈夫,眼淚悄然流下來。
孫厚樸是一頭渴望藍天的雄鷹,與自己呆在一起卻要被束縛在牢籠之中,已經到了家門口卻又要離家而去,外而的世界當然精彩,是沒有理由一直把他綁在自己身邊。。
“我很快便會回來,等這條商路打通之後,以後我就可以不必親自下南洋!”臨走前孫厚樸一直在勸夏雪。
夏雪不是小氣的姑娘,更知道孫厚樸也有他自己的責任,安慰了一番丈夫,也投身到自己的事業當中去。
慈善事業不僅是做給他自己,更是做給自己的父親,官家以仁治天下,父親響應官家的旨意,自己隻是儘一份力!
港口裡的海船一條接一條駛出筍江口,漲潮到落潮平的時間一般是六個時辰左右,在這半天的時間裡,海港由來原來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海船變成稀稀疏疏。
勞工這個時候可以給自己放鬆一陣,再過幾日北方的海船入港,便再沒有清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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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就站在夏雪的旁邊說道“去過南洋沒?”
“沒有。”
“想不想跟著厚樸一起去?”
夏雪自然是想,不過孫厚樸也勸過他了,海上的危險不是凡人能夠左右的,現在還有倭人作亂,風險更甚,他更不敢讓夏雪跟著自己去漂蕩。
梁川沒等夏雪給他答案,笑笑說道“再過幾年我就會把這片域整頓清楚,到時候規矩由我來定,海上的執法更是由我來,你們不必擔心海上的風險,那時候咱們再一起下南洋看看那美麗的風光!”
梁川的口氣能把牛吹上天,海上由他來做主?他憑什麼?
雖然對梁川很是敬佩,但是夏雪到現在也沒能搞明白,梁川到底是什麼來曆!
他有無數的錢財,有自己成建製的私人護衛,甚至還有自己都理不順的神秘關係,但是他這個人不願呆在汴京,那裡是無數人渴望的平台,反而回到了南方,在這裡重新開始。
他的目標是在海洋?
海上有什麼?像他有這些先天優勢的人,往往都是野心之徒,一心往朝廷裡鑽,就沒有幾個人想回到地方,梁川也算是個另類。夏雪搞不懂梁川與父親的關係,身為女人也不方便去多問,梁川說要帶她去看看南洋的景象,她自然是樂意。
前腳剛送走孫厚樸,後腳一大批的鐵礦石便從汀州運了出來。
曹不休沒有辜負梁川的期望,帶著一大批的鐵礦石材料返回了清源!
這批礦石走的是旱路,本來汀州也有一條汀江,但是這條江從永定會改道進入廣南東路,也就是廣東地界,雖然水運便利,但是這是繞了一個大圈子,耗費的時日隻會更久。
走旱路用騾車來拉鐵礦石雖然運輸量不比用海船,但是成本也節約許多,平均效率也會更高。
第一批鐵礦從出發至運送到清源港上,前後差不多七天的時間,說長也長,但是比起海運,這起碼節約了半個月的時間!
騾馬拉重物,翻山越嶺是他們的強項,隻要食物足夠,他們才是最可靠的生產工具。南方人極少使用馬匹來運輸貨物,雲南除外,他們當地有很神奇的雲南馬,性能跟騾子一樣,極富耐力是少數能適應山地的馬匹。
打西北的時候梁川就極缺戰馬,為了裝備關靖鐵騎,托關係買了許多的雲南馬,這才解決了戰馬不足的問題。
曹不休找到港口上的梁川,梁川看不懂鐵礦石,這些更像土一樣。
“路上不好回來吧!”
曹不休道“我們這一路遇到許多關卡,不敢跟彆人說這是鐵礦,隻敢說是高嶺土,找回來燒瓷器,借此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