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得極為突然,又極為詭異,梁川甚至都沒有時間去理順這裡麵可能存在問題!
看著奚勝返城的背影,如同落荒而逃一般!
三個人麵麵相覷,葉凡與梁川兩人不約而同地生出一絲疑慮,這種危險的關頭,直覺往往是最敏銳的,就是因為潛在的危險,人才會覺得不舒服!
如果橫山寨沒有問題的話,他們絕對不會對遠道而來送上門的戰馬坐視不理。
馬市多火爆他們不可能不清楚!
葉家的這一批戰馬要是收到手中,他們至少都是按萬貫收入來計,哪怕賺個零頭,也頂得上他們這幾年的零敲碎打!
而且這門關的,分明就是把梁川與葉凡當成敵人了嘛,公然拒之門外,有這樣開門做生意的道理?
寧添神經比較粗,腦回路也比較長,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裡麵有什麼不對,麵對著梁川,他心中正準備打算下一步如何辦事!
奚勝一走,很快又有幾批人找上門來!
不過這些人的動靜就比寧添與奚勝小了很多。
廣南西路此時的水很深,誰也不清楚最後戰爭的走向會變成什麼樣,在這樣情況下,所有人都是極力地藏著自己最後的底牌!
這些人的財力很一般,他們同樣對葉家的戰馬與牛皮牛筋眼熱不已,但是他們比寧添還痛苦,一時拿不出全款把貨一口全部吃下!
這一次葉家可是把手頭所有能上戰馬的滇馬全部趕到了橫山寨,路上都與大宋朝官府打點好了關係,這才有一路的方便!
來時容易回時難,甚至有可能都回不去!
誰知道大宋朝這玩的是什麼把戲,如果他們要下套套路這批戰馬,完全沒有必要,隨著戰事的推移,將來還要大理更多的戰馬,誰也不願意做一錘子的買賣!
橫山寨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吸收吃掉西南這些蠻部自己養的戰馬,大宋朝百年建立的招牌,說砸就砸了?
完全說不通!
梁川觀察了這幾家人一眼,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其他的峒寨的土司派出來的人,甚至是新近自己立的山頭的強人所派,總之這些人的背景很複雜,一問之下都拒不回答,不像寧添這種夯貨,一上來就自報家門,怕彆人不知道他老子是誰似的!
幾撥人跟葉凡磨了幾個回合,還是沒有談妥!
他們同寧添一樣,對戰馬才是迫切的需求,對於牛皮與牛筋雖然也很渴望,但是明顯不如戰馬那麼急!
這才是葉凡頭痛的地方,戰馬他不敢自己擅自處分,牛筋才是他自己的!
寧添這廝不愧是個鬼滑頭,眼見此景馬上就召集了幾個峒寨的人,給他們做起了思想工作。
他們雖然不知道寧添的來頭,不過眼下能給建議的人,他們不會太反感。
目標都是一致的,就是為了多弄一點物資與戰馬回去,何樂而不為。
寧添臉上露出一絲壞笑,說道「看來你們與我一樣,到了橫山寨才發現錢沒帶夠!這些天殺的黑心馬販,竟然把馬價哄抬得這般高,老子如若有機會一定要痛宰他們!」
寧添還是一個心理大師,先博得幾個峒寨人的同情心,一番馬上讓幾個對他有了好感!
這馬價確實漲得太多,三百多貫錢一匹馬,原來這個價格都能組一支小騎兵隊了!
算下來一百匹馬就要三萬貫,這樣的價格他們誰受得了?
這些錢他們是拿命去拚來的,不是大風刮來的,這麼扔出去,他們還不如拿刀去搶。。
「奚前這老家夥仗著有宋人給他撐腰,一向不把我們廣南的峒民放在眼裡,若有機會,我會比你更早宰了他!」
幾個嚷嚷著要人家怎麼樣,寧添心裡不住地冷笑,人家現在正在城裡騎女人大魚大肉,你們幾個窮逼連馬都騎不上!還大言不慚!
雖是腹誹,寧添卻是一副同仇敵慨的表情道「想必咱們幾個人帶的錢差不多,我有心買一批馬與一些牛皮牛筋,不如這樣,咱們幾個人把錢湊一湊,一起分了他這批貨如何?」
「這個馬販子不知是哪裡來的,橫得不行,我要與他買幾匹他非是不肯,偏要我把一批貨全買了才可以,我剛剛也瞧了,這批牛皮是上等的犛牛皮,質量相當不錯,錯過了下一次要遇見這樣的貨可不容易!」
寧添三言兩語就拿住了兩個人的軟脅,他們急需在這亂世中擴充實力活下去,有馬有甲就有戰鬥力,有了戰鬥力將來就會有更多的錢,失去的才有機會打回來!
寧添的建議正合他們的心意,幾個人一拍即合,當即把身上的錢全部湊了出來,竟然也湊了個兩萬多貫錢出來!
寧添心中狂喜,這幫人看樣子跟自己也差不多,一會拿了馬匹與貨,各自分道的時候,就跟上這幫人,搶不過這個販馬的,還怕打不過這幾個買馬的,老子來個黑吃黑,不就省了一大筆錢!
寧添自己牽頭又跳了出來,一臉得意地對著葉凡道「便按你說的,這裡有兩萬多貫錢,我們要買馬和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