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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清源(1 / 2)

從雷州出發,接下來就是回家之路。

南方大海來的季風正是北上的最好時機,此時無疑最舒服也最便捷的就是海路。

從雷州出發到廣州,廣州得到儂智高在地廣南失敗的消息,知道儂智高絕無卷土重來的可能性,高士堯便大膽地打開了廣州門戶,重新開埠做起了生意!

廣州也有一番氣象,與稍北麵的泉州清源港遙相呼應,串起了大宋南方最強的海上經濟生命線。

這裡是連接南洋諸國諸蕃的最前線,若不是近百餘年前唐末的那一場浩劫,這裡將會是遠東第一的大海港,不可能有泉登揚明諸州崛起的機會!

這裡的人們向海而生,已經與骨肉相融在一起,深深烙在每個嶺南人的靈魂當中的印記。嶺南人也名人輩出,但是商業一道才是孜孜以求的正道。

這個季節,珠江口上,無數的大帆船升起擎天巨帆,有遠洋的旅人,也有躊躇滿誌的商人,每艘船都把吃水壓到最深,滿載的貨物充當起了壓艙石的作用,緩緩駛出這個港口,順著南風往北而去。

梁川給沈玉貞的孩子取了一個昱字,阿月也正式改了名,隨了梁川的姓,梁玥!

一個半大的孩子領著另一個比她還小半個身子的小屁孩,在顛簸的甲板上追逐著,偶爾的起伏讓他們的身子站立不穩,也是嗬嗬一笑,玩得更歡脫了!

梁昱自小在海邊長大,也不會怎麼暈浪,梁玥這個大女孩就不行了,越雪山躲叢林她不怕,就怕這漫無邊際的晃浪,幾下就收拾得她直直地躺在甲板上。

關於這個孩子,沈玉貞也不由多慮過。

她一度以為這是梁川的親生骨血,正主不是彆人,正是這個成熟可人的阿儂。儂人的氣質讓阿儂更有一番江南女子沒有的風情,而歲月的沉澱,讓阿儂宛若一顆熟透的果子,更加地誘人。就是她自己出身風月之所,看到阿儂也是呼吸加促,不禁要多看幾眼。

可是這孩子已經有七八歲大,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年到底多大,年齡隻會大不會小,梁川若是親生父親,怕是在認識自己之前,他就要在廣南留下風流韻事。。

那時好像梁川還在藝娘姐姐的床上,渾身重傷下不來床。

全何麓的人都知道,原來的梁川隻是一個小乞兒,與藝娘相依為命,隻是後來不知是山神顯靈還是天可憐見,梁川重傷痊愈之生人生就大不相同,逆天改命之舉頻頻出現,連他身邊的人都跟著他升天,實在不可思議。

但是要說梁川從廣南來,沈玉貞也不信。

梁川壓根不可能是那種絕情之人,把自己的骨血扔在廣南這麼多年,等到這時候再去接回來,若是梁川的話,就是他自己不能到廣南,也會讓人把梁玥接回清源,這並不難!

據說阿儂是土司的遺孀,梁川還是接納了她。

以梁川的為人,這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意外。不僅是因為阿儂的外貌,梁川極少會因為外貌來評判一個人,更多的時候,梁川都會看一個人的心地如何。

阿儂是梁川的救命恩人,就衝這一點,沈玉貞也知道,梁川不會對阿儂不管不顧。

聽梁川講,他的兒子敢造朝廷的反,最後連她也要動手,唉,麵對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是個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女人這一生的依靠有幾人?少時靠父,出嫁從夫,老了可不就是兒子還有女兒,連自己的兒子都要殺自己,那人生還有什麼意思?梁玥從小就是阿儂扶養長大,還好這個女兒沒有變壞,人生總算有那麼一點寄托。。

原以為,這個土司的夫人脾氣應該也是不小,畢竟是大戶人家出身,可是接觸之下才知道,阿儂如同鄰家的姐姐,善良得不能再善良,為什麼儂人都聽阿儂的話,就是因為她的人格魅力!

兩個女人一下子就成為了不話不談的好友,把梁川諒在一旁。

這樣倒是讓梁川最舒服不過,他哪裡有辦法一直守著兩個女人,男人總歸要與男人在一起,他最好的兄弟就在身邊,成天跟女人打轉,成什麼樣子了!

‘聽沈括他爹講,這些年海上並不太平!’

耶律重光隻是隨口點了一句,在這種海風撫麵的時候有確有些煞風景。

海上的生活的確安逸,走一趟船可以賺到在地裡一百年都賺不到的財富,隻要你運的貨物足夠緊俏,糧食絲綢藥材茶葉瓷器,皮貨武器古玩金石,高險大的還有鹽香料這些東西,跑對了,那就是一輩子吃喝不愁!

海上原來也沒有陸地那般風險多宕。

走陸路要擔心山賊強盜,官府路卡,還有野獸蛇蟲,甚至天氣路段都可能是致命傷害,一個不小心就是滅頂之災。

海上要是有個差不多的水手領航,除非遇上大風暴,避開海上的暗礁,基本沒有什麼太大的禍事。

不過這些年光景就不太一樣了,海上又多了一些倭寇!

早些年倭寇就在長江入海口以北的海域活動,這裡有大量的海島,還有廣袤的海域進退均可以自如,北方的沿海成為倭寇的後花園,在這裡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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