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既然想談,那咱們便開門見山,我還有事,你也不閒,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
‘在下為了等候梁大當家,已在這海上漂泊了半月有餘。’
梁川一聽有些不痛快道‘啥意思,我剛離開清源你就盯上我了?’
蕭章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們聽說興化出事的消息,還想著從北方趕來,最好能趕上這樁好事,可是他們的海船速度不如梁家的寶船,還是慢了許多,等他們到了,梁川最就搭著船出海了。
‘看來我沒猜錯,蕭大人你怎麼說也是遼國的重臣,國內的事那麼忙你不回去照看,天天在我這小地方轉悠萬一哪天我這些兄弟不長眼,衝撞了蕭大人,那是不是還影響咱們宋遼兩國的兄弟之誼?’
梁川還是忍不住嘲諷了兩句。
蕭章沒有生氣,應道‘實不相瞞,自從汴京一彆之後,梁大東家雖然是上了我們按虎營的名單,但是還沒有引起重視,直到我們大遼自己出了那麼多的事,這才想起大當家!’
‘才想起我沒有騙你們是嗎?’
二人在汴京初見之時,實在充滿了傳奇,要不是遼國已經是一頭快病死的大蟲,梁川早給它再下一劑狠藥,推他一把幫它送上西天。
二人立場不同,自然出發點也不一樣。
一個為已,一個為國。
蕭章這樣的人,有點像時代的悲劇之人,想力挽狂瀾,卻擋不住曆史的洪流。
‘並非完全是這樣,實在是與梁大當家交往甚少所致,非我等意願!’
梁川忍不住連連哼哼,臉上寫滿不屑,雖然蕭章這些年不知道經曆了什麼,也變得非常的本事,不過梁川還是一貫的態度,你強歸你強,再橫跟他梁川也沒關係,老子又指望你吃飯養家,也沒有求於你,又什麼好怕的!
契丹人也就那樣了,都快退出曆史的舞台,秋後的螞蚱而已,沒有什麼好炫的。
不過這些他們自己不知道罷了,而且他們還自我感覺良好。
‘若是早遇見梁大當家,說不定咱們還能乾出一番事業來!’
蕭章言之鑿鑿,頗有些激動。
梁川冷冷地看著對麵的契丹人,心中還是不住地冷嘲熱諷,不知道他在瞎激動啥。
可能也是梁川耿直,竟然直接就說了出來道‘乾啥事業,當漢奸賣國奸?’
如此直接的話,將蕭章頂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在朝堂江湖時間頗多,但是他了沒見過梁川這樣的人,亦正亦邪,忠奸難辨!
梁川是什麼人,要不是他仔細打聽,還真的被梁川給糊弄過去了!
這幾年時間裡,蕭章動用自己手頭的一切資源,對梁川開展了挖地三尺式的大搜查,但凡是與梁川沾一點邊的資源,全部都讓蕭章給找了出來。
從興化一直到汴京,再到固原城下,然後是南越,再到茫茫東海之上,一樣樣的資料不停地彙集到蕭章手中,蕭章才發現,這個不經傳的小人物,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不說竊國,足以亂國!
他在大宋的眼皮子底下,拉起了一支能與南越與西夏抗衡的軍隊,大宋卻全然不知,這是什麼能力?
他苦心經營大遼的情報組織多年,可是寸功未建,蹉跎半生,最後從梁川身上得到啟發,組建了按虎營,大遼國的情報組織才真正建立,開始為他們契丹人貢獻力量!
大遼國內的情報組織,原來南院北院各自獨立,名義上是他蕭章統全局,但是南院為漢人把持,北院才是他蕭章作主。
漢人與契丹人的矛盾讓兩撥人很難凝聚成為一股繩,北院雖然穩壓南院一籌,但是精力大部分都消耗到內耗當中,戰鬥力自然也是大打折扣。
梁川這一個完完全全的漢人,用的人竟然是他們純正的契丹人,這一點就完勝他蕭章。
回到北地的蕭章痛定思痛,對整個北院與南院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合二為一,成立按虎營,取意按出虎水的人,不管漢人契丹人,全部統一的晉升統一的渠道,有能者居之,一視同仁,這樣一來,原來南北割據互相對立的場麵終於終結,整個情報組織的戰鬥力陡然飆升,完全不是原來的草台班子可以比擬的!
蕭章自己出自遼國蕭氏,蕭氏與耶律同為大遼兩大族,一是皇族一是後族,不過蕭氏一直被耶律氏穩壓一頭。
他自己親自體驗過這種上天無門的滋味,因此對於這種因為出身的打壓更是深惡痛絕。
為了把整個遼國的情報組織經營起來,蕭章可謂是費儘苦心,可是最後不得其道!
當他把梁川的情報送到遼國的高層手中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漢人可以把他們契丹人用到這份上,他們還在排斥打壓漢人,那是多麼的可笑!
而且,這個契丹人還是他們最純正的契丹人,最早安插到宋人當中的那一批人,竟然已經被策反得這麼徹底!
有了高層的支持,蕭章自然是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