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室堂一出來,倭人們熱血紅光,梁家軍的人看著這些狗日的倭人心中卻是憤恨不已。
關中的子弟倒沒有什麼抵觸的情緒,他們天生以服從命令為特質,梁川要他們乾嘛,絕對不會有疑異。
倒是興化出身的那幫人,羅憲何大力等人馬上找上了蘇渭,把他圍在自己的屋子,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南方的人,深受倭人之害。
倭人進攻清源時候,幾乎讓家家都遭了災,誰家都有人受傷倭人的傷害,還有夏德海手下的人,他們與倭人拚殺多年,損失慘重,隻是一直不敢向梁川訴苦罷了,如今卻要與倭人去複仇,這是什麼道理?
‘軍師你說說看,東家是不是瘋了,以前乾的事倒也罷了,怎麼如今這同情心一泛濫起來,什麼事都不管不顧的,讓軍中那些死在倭人手中的兄弟親眷作何感想?’
蘇渭比任何人都了解梁川。
這梁家軍裡麵,最了解倭人的是梁川,最痛恨倭人的也是梁川。
他不知道梁川在島國經曆過什麼,隻是聽他在聊天中的隻言片語,那裡麵也沒有聽出倭人如何為惡,他同樣不明白,這仇恨究竟從何而來。
這是血仇,幾百年來積攢下來的,深深烙在骨子時的,雖然錯位了時間,梁川依舊不敢忘記。
‘三郎做事一向謹慎,你們不要懷疑他的用心。’
蘇渭隻是說了句話,便不再多說。
梁家軍上下人那麼多,個個都把心思寫在臉上,蘇渭幾人現在要當好這個家,卻不能像他們一樣,隻考慮喜怒。他們要考慮的更多,得在曲折中求生存,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但是得讓所有人都平安。
織田信長把議室堂裡梁川說的話帶到他們倭人的跟前。
倭人們不敢相信,這位漢人頭領,竟然願意幫他們出頭!他們一直都以為,他們在島上隻是多餘的存在!
而且,這個瘦弱的織田信長,竟然成為了他們的首領!
蘇渭很早就讓倭人自己人管自己人,不過倭人喜歡內鬥的性格也決定了這一套在他們當中走不通,首領選出來不久,很快就會在內耗中出事,被自己人擠掉!
這正是宋人無比唾棄倭人的原因,這些小人,甚至不需要宋人出手,他們自己為了一口飯吃,一個舒服一點的位置,都能自己打得頭破血流。
狗咬狗,正是他們的天性。
誰也不會去同情他們,東家還要替他們出頭,那不是農夫與蛇的故事,萬一被反咬一口,不是全完了?
他們不知道,梁川不是要抬高倭人的地位,更不是要重要倭人,他隻是要利用,得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倭人的命也是命,也是他們梁家軍不可缺少的一塊重要版圖,誰對他們手下的倭人下手,就視同為對他們梁家軍下手!
戰爭的陰雲開始密布。。
蘇渭從自己屋子出來,就領上梁川的新歡吳用一起到了梁川家中。
上了澎湖島,梁川並沒有搞特殊化,弄一棟比彆人大的宅子,雖然他家裡的女人多,但是這一次他與眾人一樣,都是住在小小的石頭屋子當中,隻是裡麵的隔間較多,每個夫人分到的空間較小罷了。
小屋子也有自己的好處。
島上的風大夜間氣溫低,這樣的屋子更有利於保暖。
眾人一看自己東家住的都是小宅子,誰也不敢抱怨屋子的問題。
梁川給眾人的住宿條件已經算很好了,至少比他們在西北老家還有興化山中的屋子要好!
‘準備什麼時候對夷州下手?’
蘇渭自己都很不解,與夷州相安無事這麼多年,這島就是從山本手中奪回來的,但是山本也拿他們的火炮沒有辦法,雙方在海上交戰多年,全是山本失敗告終,打到後麵,山本的人見到梁家的海船隻敢繞著走!
最近為何又開始下手了?
梁川給了他這個問題的答案。
大宋的海禁。
海禁對大宋與彆人來說傷害都隻是一般,但是對倭人來說,那傷害是致命的。
倭人對於大宋的需求不像彆的國家,隻需要一些高檔奢侈品,他們連一根鐵釘都要從大宋進口,下至吃穿用的大米織物,上至瓷器兵刃,他們對大宋的依賴非常的嚴重。
大宋禁了海,他們連米都買不到,不著急抓狂才怪,最近他們的物價已經連漲了好幾回,倭人之間的矛盾自己就在加劇!
既然買不到,那就過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