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您看。。?’
張表不敢直視梁川的眼神,生怕被梁川誤會是他設套把這個蘇祿使者給誆到楊霸先的賭場!
這事雖然與他有關,可是他就是帶路而已,主要的原因還是這個使者好賭,給自己闖了進去,攔都攔不住!
‘賭錢嘛,人之常情,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正好這些日子我沒有閒暇來接待他們,望海樓裡有吃有喝,正好可以讓他們好好鬆快鬆快!’
梁川竟然還無動於衷,一滴冷汗從張表額頭落下,他可不敢說這小子的賭技非常的爛,才玩了沒幾把就連輸不止,再玩下去,褲子都要輸掉了!
梁川看了一眼張表那張不對勁的臉,狐疑地問道‘還有其他的事嗎?’
張表不敢隱瞞,隻能據實相告道‘這使者似乎賭運不怎麼樣。’
梁川眉頭一皺道:‘輸了很多錢嗎?’
‘是有點多,再輸下去隻怕傷了和氣!’
張表神情忐忑,梁川卻是冷哼一聲道‘聽說這次蘇祿來人可帶了不少的錢,這些錢都要是給我呢,那也就算了,坐下來大家還可以和氣地談事情,要是沒有的話,那就免談了!’
張表更緊張了,隻怕再呆一個晚上,真要輸得差不多了!
梁川道‘沒事,不要攔他,隻管讓他玩,賭場也有賭場的規矩,人家想玩,咱們總不能攔著人家吧!’
張表硬著頭皮回到望海樓,把梁川的原話傳給了楊霸先。
眉頭深鎖的楊霸先一聽梁川的話,馬上就鬆了一口氣,把包廂的門一關,腿放到了桌上,抱著雙臂對著張表道‘老弟既然東家都發話了,那咱們也不要多管閒事,人家喜歡熱鬨那就讓人家儘興地玩,否則還怪咱們不夠厚道呢!’
張表欲言又止。
他年輕而文弱,不比楊霸先,楊大哥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上位者桀驁的氣息,這種氣息是常年混跡在江湖勾欄才有的氣質!
楊霸先現在江湖人送外號楊霸王,在鳳裡乃至整個夷州都是說一不二的主,張表更是不敢在他麵前大放厥詞,有他在場,兜底夠了!
這賭場反正也是他說了算!
科邦鬆一頭紮進望海樓賭場,殺得真是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才讓下人扶著搖搖欲墜地出來了!
隻見科邦鬆兩眼渙散雙目無光,雙眼深陷兩腮發青,腳下更虛浮無力,這一場賭局還是什麼的,怎麼這麼大的威力,把人榨成這樣?
科邦鬆輸得一塌糊塗,把自己身上所帶的金銀細軟全部都輸在了賭桌上!
這倒也罷了,也沒有人會說什麼,偏偏科邦鬆自己願賭還不服輸,當場就跟在座的賭徒放下豪言,他明日就要把輸掉的錢全部給贏回來!
這本是一句無足輕重的話,但是在賭場這種地方,特彆又是他這個當官的嘴裡說出來,大家就開始起疑心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是要穩贏嗎?就他這手段還有賭技,怎麼可能做到,難道他要出千?
大家最擔心的就是賭場出千,隻有賭場幫這個小子,他才可能把輸的錢贏回來!
楊霸先口風很緊,雖然大家都沒有抓過他的把柄,不過明眼人都曉得,這小子肯定手腳也不乾淨。
今日把這條大魚放出來,肯定就是為了釣更多的魚!
次日,大家就懷著戒備之心,又不肯錯過蘇祿賭鬼這種好戲,望海樓一時又是人滿為患。
這一次科邦鬆真是卷土重來!
回到醉東京的科邦鬆痛定思痛,不是反思自己下場賭博的魯莽行為,而是怨歎自己怎麼就帶了那麼一點錢,如果多帶一點,再戰他幾個時辰,說不定自己的手氣就回暖了呢!
回到酒樓的科邦鬆沒有去睡覺,而是喝了一碗參湯之後,馬上再次清點了一下自己帶來的細軟,全部身家都帶上,領著下人直接就殺向了望海樓。
先前出行,他都需要由張表領著,這一次他索性直接甩了張表,自己帶著人就往賭場去了!
楊霸先在樓上看著這個蘇祿使者再次到來,心中隻有一個念想,這個人完蛋了!
但凡是這種走火入魔的賭徒,理智已經讓衝動給淹沒,絕對沒有辦法在賭桌上保持鎮定,這樣的人賭徒隻會把自己輸得一乾二淨!
從事賭場幾十年,這種上趕趟兒給彆人送錢的人,他見過太多了,這種人缺的不是錢,是腦子。
科邦鬆殺進賭場,把自己的錢一亮,大家看得心跳加速,他這帶來的錢少說也有幾千貫!好家夥,當官的果然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