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湖_真相到此為止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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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江湖(1 / 1)

“何叔叔到了。”說著,李冰站起身來要去開門。

葉良抬起頭低聲道“敲門的不是何卓奎。”,語落目光掃視眾人同時也站起身。

見此,周軍起身伸手在空中虛壓了兩下,示意其他人坐下,他獨自向門口走去,李冰並沒有坐下而是跟了過去,葉良一臉不以為然,但他還是側耳留意著門外的動靜。

來到門前的周軍並沒有馬上開門,而是側身貼近門口聽了聽門外的動靜,之後才又正起身子問道“誰呀,菜館今天不營業了。”

門外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焦急的聲音“軍哥、軍哥,軍哥快開門是我,東子。”。門外來人徐衛東,此人在本溪的所謂江湖中也算是一號人物,此人與周軍交情頗深。

“江湖”一詞,出自《莊子·大宗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那時的江湖,不過是字麵上的意思——江河湖泊的簡稱;《漢書》“太傅犧叔士孫喜,清潔江湖之盜賊。”,這時的江湖是指四麵八方。最不靠譜的就是陶淵明,《與殷晉安彆》“良才不隱世,江湖多賤貧。”;《嶽陽樓記》“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這“江湖”在五柳先生這兒,一會兒是隱居之地,一會兒成了法外之地,其糾結可見一斑。

近現代,狹義的江湖中人分明八門和暗八門。明八門金、皮、彩、掛、平、團、調、柳;暗八門蜂、麻、燕、雀、花、蘭、榮、葛。其中暗八門中的花、蘭、榮、葛出自一家,故有江湖十三家買賣一說,但其中彩門與榮門之間素來極少走動,也少有交集,可身為榮門的周軍與彩門的徐衛東卻交往頗深。表麵來看一個變戲法的(彩門)和一個小偷(榮門),本不會有過多的交集,也不應有幾分瓜葛。因為兩人脾氣秉性頗有幾分相似,周軍與徐衛東就是有了交集,今後也還會有很多這樣那樣的瓜葛。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就從徐衛東遇到那個連姓名都沒有告訴過他的師父開始,他師父“狗王”就告誡他“做人留一線!”。這句話後來被徐衛東衍生了,他覺得做人和賭博異曲同工,既然老話講“賭品見人品”,那這個“做人留一線”同時也是說賭桌上也要留一線,不要把對方趕儘殺絕。所謂“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如果他在賭桌上殺的人傾家蕩產,那下了賭桌沒準下一秒就有人殺了他,騙局亦是如此。正如《孫子兵法·軍爭篇》中的那句“歸師勿遏,圍師必闕,窮寇勿迫。”

不管贏來還是騙來的錢,徐衛東總會拿出一半捐給東北大學資助貧困大學生。這捐錢的規矩是他師門定下的規矩,雖然徐衛東對這個規矩不甚理解,但資助貧困大學生絕對是他自己心願的一種寄托。徐衛東其實從小學習不錯,讀書的時候他就考上了東北大學,他選擇了就讀機械專業,大一的時候他學習成績是係第一名。這個第一名首先得益於他天生的思維邏輯性與好的不像話的記憶力,其次是他對機械的好奇與喜愛。這些都是從他幼年就充分顯現出來的,例如他小學二年級的時候,那時候孩子們的玩具大多是家長手工做的,而徐衛東的父親總是忙於工作而疏忽了他,有一次他的一個同學把爸爸做的火柴槍偷偷帶到了學校,午休的時候徐衛東終於有機會拿到那把火柴槍,不過那火柴槍隻能在他手裡五分鐘的時間,可就是這五分鐘他就完全記住了那把火柴槍,於是在那天放學後,他拒絕了所有小夥伴在外麵玩的邀請,在他父母下班回到家時,他在爸爸麵前顯擺自己做的火柴槍。從這把火柴槍開始,徐衛東的機加工作一發不可收拾,竹蜻蜓、小帆船、降落傘、彈弓、投石車、捕鳥籠、烤鳥架……。或許也可以說是天妒英才,在徐衛東大二上學期的時候,他爸爸因為本鋼的一次生產事故去世了,母親為此傷心過度導致精神失常住進了精神病院,家裡就隻剩下他和年邁的爺爺,至此徐衛東輟學回家。輟學後徐衛東本可以接替父親的工作,本本分分的做一名煉鋼工人,可本應屬於他的那個工作機會被安排給了一個政府小領導家的親屬,於是1991年徐衛東成了一個19歲的無業青年。就在這一年,他在二馬路的一家電子遊戲廳認識了大他一歲的周軍。

周軍急忙伸手去開門,就在周軍急忙打開門鎖,還沒來得及拉開門的時候,門外已經人聲亂成一團。

拉開大門,緊緊靠在門口處的一個一米七六左右消瘦的背影一個踉蹌摔了進來。仰麵朝天摔倒在瓷磚地麵的便是徐衛東,躺在地上的徐衛東扭頭看了一眼便認出是周軍,也是一骨碌爬起來踉蹌兩步便到了周軍身後“軍哥、軍哥、軍哥……”,此時的徐衛東已上氣不接下氣。

門外五、六個五大三粗、紋龍畫虎的青年,七嘴八舌的叫嚷道“東子,你給老子出來,你在軍爺店裡是能躲一輩子是咋地?給老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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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從那幾個青年身後走出一人,此人瘦骨嶙峋、尖嘴猴腮、光頭嶄亮,如果不是這嶄亮的光頭很容易讓人誤會這是一隻猴子。此人向前走幾步來到周軍麵前,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手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煙,從中抽出一支塞在自己嘴裡,隨後又抽出一支遞給周軍。周軍擰眉看著他並沒有去接他手裡的煙。見周軍沒有接煙,他隨手又將煙收了起來,摸出打火機把自己嘴裡叼著的那支煙點著。對這種沒有禮數的人,周軍怎麼可能有好臉色,於是周軍扭頭向徐衛東道“東子,你這跑的嗬斥帶喘的是咋了?讓狗攆的啊?”

聽到外麵的吵鬨聲,屋裡眾人此時也紛紛起身來到門口。徐衛東李冰是認識的,見周軍回頭對徐衛東這樣說話,李冰走到徐衛東身邊低聲用東北江湖黑話問“上排親,那蘑菇什麼價?(大哥,那些是什麼人?乾什麼的?)”,又揚揚下巴示意門外的幾個人。

“呦,我說大軍,這小平頭子不錯呀,嗨亮、嗨福啊!比你那財頭子有金兩。(這小姘頭,漂亮、身材好啊!比你老婆好。)”尖嘴猴腮輕佻道。隨後深吸了一口煙便把煙吐向李冰。之後他又看到了站在李正身後的林愛莉,於是“呦呦呦”怪叫起來,朝著身後的人道“誰說的這啃窯(飯店)隻能搬山子(喝酒),這不是也有花生核桃(放蕩女子或妓女)嘛!周掌櫃這是治了杵兒了(賺了錢了)。”

周軍身後其他人除了徐衛東、李冰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錯愕,李正在李冰的背上輕輕拍了一下低聲問“姐,你們這……說的什麼?每一個字我都懂,問題是連起來是什麼意思?”

“春典”彆說李正這個小“洋大人”了,當前社會中能懂的人也著實不多了,一般懂的更多一點的也就是像周軍、徐衛東這樣有師承的江湖人,菜館門外那個尖嘴猴腮的猴子對“春典”也是一知半解。所謂“春典”,源於明、清,是江湖人彼此間相互聯係交流的一種特殊的語言,亦稱隱語、行話、切口、黑話,是中國舊社會出於不同文化習俗與交際需要,而創造的遁辭隱義的特殊隱語。就像《鹿鼎記》中的一段對話““紅花亭畔哪一堂?”、“青木堂”、“堂上燒幾炷香?”、“五拄香”、“原來是韋香主””,這就是春典中的隱語。再有大家耳熟能詳的那句“正晌午時說話。”,這句就是“春典”中的報蔓,即報姓名。正晌午時說話——說話既是“言”,正晌午時不用說就是午。言午、許,這麼說大家就容易理解了對吧?許旅長,姓許,所以報蔓說“正晌午時說話”。胡彪報蔓說“燒乾鍋蔓”,這個就容易理解了,燒乾了鍋,那可不就是胡了嘛!筆者報“虎頭蔓”,大家試試理解一下。

李冰一臉惱怒,扭過頭小聲答李正“摔進來的那個叫徐衛東,我問他門外的是什麼人、乾什麼的,門外的那小子說我是軍哥的小姘頭比嫂子漂亮。說林愛莉是"小姐"……”。說完,李冰遲疑了一下,因為她不知道李正現在是否能正確理解所謂的“小姐”是什麼意思。

一聽這話李正便是瞪起了眼睛,轉而扭頭看向葉良道“你聽見了?”,葉良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但沒有其他舉動。

這時徐衛東喘勻了氣低聲對周軍道“我前天晚上贏了他們兩萬多塊錢,他們現在來抓我,說我……說我出千,讓我把錢退給他們。”

周軍頭也不回的盯著尖嘴猴腮對徐衛東道“那你到底出千沒有啊?”

“我沒出千啊!那幾個錢值得我出千?就算我出千也得是當場抓千,現在來抓我算什麼啊?”,徐衛東無奈的搖著頭道。

“對,江湖規矩,抓千當場。你怎麼說?”,周軍挑了挑眉毛問尖嘴猴腮。

“前天晚上打麻將,我們三個人都輸錢,就他一個人贏錢,他沒出千?”,尖嘴猴腮特意把“沒出千”三個字的聲調拉的老高,以示強調。沒等周軍說話,他又搶話道“大軍,你這要彆我梁子(逆我的意),就彆怪我砸你這啃窯(彆怪砸了你的飯館),你這兩年局紅館亮(生意興隆)彆有日子不會過。”

李冰又將尖嘴猴腮這話低聲翻譯給李正“他說讓軍哥彆多管閒事,要是軍哥多管閒事他就把這菜館砸了。”

“在我這吆五喝六,你靠大偉的窯(你加入大偉一夥)也有幾年了,怎麼就不好好學點兒規矩呢?”,周軍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李正向葉良側了側身一臉壞笑但平靜如常的低聲詢問“是我動手之後你保護我?還是你直接出手?”

另一邊聽周軍這話,尖嘴猴腮一臉譏笑的看了看身後,又扭頭在周軍和徐衛東臉上來回看了兩眼,隨後尖利的叫道“給我乾他,連他窯一起給我砸了。我今天就要動動江湖菜館試試。”,語落,尖嘴猴腮向後退了兩步,身後五、六個五大三粗的就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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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遲那時快,就在幾個人剛動身往前衝,李正還沒來得及回頭的時候,葉良原本背著的一隻手揚了起來,一瓶啤酒脫手,這瓶啤酒從周軍幾人中間空隙飛過,帶著呼呼的風聲勢大力沉的飛向菜館門外,隨後不偏不倚的砸在尖嘴猴腮的額頭上,“嘭”的一聲悶響酒瓶爆成好多碎片,尖嘴猴腮應聲昏迷倒地,啤酒也同時四處噴濺開來,隻是尖嘴猴腮額頭殘留的啤酒沫呈現出紅色。

此時衝上來的那幾個五大三粗的青年還沒來得及反應,其中一人伸向周軍的手頓在當空,隨著那瓶啤酒葉良也“飛”了出來,隻聽“咚”的一聲,葉良的拳頭砸在了伸出手這青年的額頭,這青年應聲倒下便一動不動了。葉良在落地的同時抬起了右腿,一個側踢將落點旁的另一個青年踢飛出去三、四米遠,那青年的胸前清晰的留下了一個43碼的鞋印。見此,另外三人以包圍之勢向葉良衝了過來。右腳剛落地,葉良左腳墊步同時擰腰轉身,一個後旋踢右腳飛起來不偏不倚的踢在又一個青年的肩頭。這青年便也踉蹌的順勢飛了出去,撞到另一個青年的身上兩人同時摔倒在地。見事情不妙,另外兩個青年順腰間各摸出了一把“卡簧”,同時“哢哢”的掰開對著葉良。見此,葉良反而收勢麵向兩人中間方向站直了身子,麵無表情微微抬起雙手同時彎曲兩下雙手食指示意兩人一起來。兩人對視了一下,略帶猶豫,但還是轉回頭同時持刀衝身向葉良刺來。麵無表情的葉良,見勢不退反進,墊步擰腰朝兩人中間空擋位置衝身而起。兩步到了二人近前,葉良抬起右腳一腳踹在右側青年的左腿小腿上,青年哇呀怪叫一聲便倒在地上。就在那怪叫青年倒地的瞬間,葉良順勢轉身到了另外一個衝來的青年身後,伸手從身後抓住了他的衣領,隻見葉良轉身彎腰頂臀,同時右腿向後踢在了這青年的小腿後側,葉良抓著青年衣領的手一發力,青年竟飛了起來,整個人從葉良的肩頭越過飛出兩、三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這一摔,這青年“嗷”的一聲慘叫便蜷縮著身體在地上扭來扭去。那扭動的樣子……,是的就那扭動的樣子,這讓李正想起童年銀杏樹下的毛毛蟲。夏天,幼年的李正經常蹲在銀杏樹下,手裡拿一根細小的樹枝,小樹枝挫在毛毛蟲身上的時候,毛毛蟲就這樣扭動起來。

葉良直起身子拉了拉衣襟,迎著周軍、李冰等人驚詫的目光轉回身走到李正麵前停住腳步,麵無表情的與李正四目相對,在李正微微點頭後,才側身讓過李正走到李正身後,再次不偏不倚的站在了剛剛那瓶啤酒起飛的位置。這看上去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乎葉良的呼吸、心率與事情發生前都毫無二致,隻是門外的幾個青年趟在地上舉證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除李正外的所有人互相交流著錯愕的目光,錯愕後周軍略帶無奈的與徐衛東對視了一眼,徐衛東已是不知所措隻得低頭躲避周軍的目光。周軍輕歎了一口氣,轉回頭朝躺在地上的尖嘴猴腮走過去。走到尖嘴猴腮身邊,周軍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紙巾,從中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了一下尖嘴猴腮額頭上的血與啤酒混合的液體,之後丟下紙巾拍了拍他的臉叫了聲“小明子”,此人毫無反應。這時周軍身後傳來了葉良的聲音“他沒事兒,那個位置頂多出70、80毫升的血,不過他最快也得五分鐘才能醒。”。聽葉良這麼說,周軍索性盤腿在“小明子”身邊地上坐了下來。坐穩後,周軍伸手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等了一會兒電話接通“大偉,我,周軍。……剛才小明子追衛東追到我這,說衛東前天晚上打麻將出千,讓衛東把錢吐出來。衛東躲我身後,他就要動手砸我店,還說小冰是我平頭子,結果就被我朋友一啤酒瓶子就給拍暈了。……嗯……是啊!那套棉襖棉褲小冰門兒清。……嗬嗬,是啊,一聽就炸了,她那小爆脾氣。……沒沒沒,她沒伸手,就我朋友一個人,我都沒伸手。……嗯,我知道,不看你我也不搭理他呀。……嗯,我朋友留著手呢,他一會兒就能醒過來。……嗬嗬,你聽,都趟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呢,應該都沒啥大事兒。……就衝小冰我也是想伸手啊!……對呀,你知道我跟小冰啥關係呀。……嗬嗬,真是沒來得及。……那等他們回去你自己問問他們我伸沒伸手。都沒用一分鐘的事兒,我是真沒來得及。……要不我讓衛東給出點兒醫藥費?……抓千當場啊!當場抓住彆說吐錢了,剁了他手也沒人管他呀。……你這話對。……行,就在我店門口呢,你讓他們過來吧。……好,改天你過來咱倆好好喝一個。……嗯,我懂我懂,不說了,有你這句話就都過去了。……好,就這樣,我留著肚子等你過來喝酒。……好,掛了。”

與周軍通電話的人叫劉國偉,在本溪及周邊地區此人在江湖中有一號,至於被葉良一啤酒瓶打翻在地暈死過去的趙明,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小混混,至於那幾個五大三粗的家夥更是與“江湖”兩個字不沾邊。也許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江湖,江湖在每一個人的理解中都有著不同的定義,就像周軍自從開了這個江湖菜館才知道到底什麼是眾口難調一樣。雖然他不知道在彆人的眼裡趙明算不算江湖人,但在他的眼裡趙明絕對不江湖,在他的眼裡何卓奎很江湖、非常江湖。至於他自己是否江湖他從沒想過,他隻想讓自己做的更江湖,就像徐衛東躲進江湖菜館,趙明堵在門口卻不敢進去抓人一樣,這就是周軍的江湖。來菜館裡的人都是他周軍的客人,客人在菜館裡的安全是他的責任,周軍會儘全力保證菜館裡每一位客人的安全,這幾年周軍也是一直這樣踐行著。這個年代的中國社會,幾乎任何一個城市的火車站、長途汽車站周圍都是人員複雜之所,每天24小時都在不停的上演著“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的戲碼,就在這樣一個環境下,江湖菜館卻是一塊潔淨之地。這塊潔淨之地不僅靠劉廣財這個老江湖的麵子,也不是完全靠何卓奎留在這裡的威嚴,更多的是周軍為此吃下的那些苦頭。

江湖菜館,是周軍一個人的江湖。

掛斷了電話,周軍站起身,朝著菜館門口道“衛東,你過來,跟我把他們扶起來,葉良兄弟、大成子、小正,你們也幫搭把手。小冰啊,跟你嫂子拿幾把椅子出來。”

就在他們扶起幾個青年坐到椅子上後,一輛出租車停到了路邊,副駕車門打開,一身運動裝的何卓奎從車上下來。車下站定,何卓奎目光環視周軍幾人,最後落在了李冰身上無奈道“不是說你們一邊吃一邊等我來喝酒嗎?怎麼這……?”。沒等李冰回答,何卓奎轉身走到周軍和徐衛東身邊,徐衛東忙起身從褲子口袋摸出一包煙,從煙盒中抽出兩根掐在手裡一同遞給何卓奎,何卓奎從徐衛東手中隨意結果了一支煙,徐衛東又連忙拿出打火機給何卓奎把煙點燃。一手夾著剛點燃的香煙,一隻手搭在周軍肩膀努嘴指著尖嘴猴腮何卓奎問道“趙明這幾個貨怎麼在這?是來找你什麼麻煩還是怎麼地?”

周軍無奈的聳肩搖搖頭道“沒事沒事,我剛給劉國偉打了電話,他馬上叫人來接走這幾個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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