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許是睡得太早了,謝晚星隻睡了幾個小時就醒了過來,摸起手機一看,才剛過淩晨兩點。
可他已經睡不著了,在床上坐著發了會兒呆,乾脆坐起來打了酒店客服,要了一份夜宵。
夜宵送來的還挺快,門鈴響起的時候,謝晚星跳下床去開門,他沒有讓服務員進來,直接自己把餐車給推進來了,但就在他要準備關門的時候——
他隔壁的房門突然也打開了,走出來一個穿著身黑衣的人,戴著帽子,寬肩窄腰長腿,露出來的肌肉線條極為漂亮,哪怕隻是側影也看著荷爾蒙爆棚。
謝晚星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準備鎖門的傅聞善麵麵相覷。
長長的一條走廊上,寂靜無聲,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房門開著,沉默不作聲地彼此對視,活像兩個栩栩如生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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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聞善也沒有想到,謝晚星就住在自己隔壁。
他既然號稱是來探班李思蘅的,自然要跟李思蘅住在一個酒店,李思蘅也沒介意,還順手就把他的房間也定在了自己的樓層。
傅聞善住進來的時候,也沒有想太多,更不會自投羅網地去問李思蘅,謝晚星住在哪裡。
可是誰能想到,一個酒店裡這麼多房間,這麼多樓層,謝晚星居然恰好就在他隔壁。
他本來是睡不著出來透口氣的,可是看見謝晚星,他立刻把下樓散步的事情拋在了腦海,他沉默地看著謝晚星,表麵上波瀾不驚,視線卻在謝晚星雪白纖細的脖頸,睡袍下露出來的清瘦小腿,還有不盈一握的腰身上都繞了一圈。
他隱約覺得謝晚星好像比半個月前瘦了一點。
“你怎麼會住在這兒?”謝晚星打破了沉默,他覺得不能再這麼當兩個雕塑了,傅聞善的眼神看得他情不自禁地有點臉熱。
傅聞善謹記自己的劇本,雲淡風輕地回答道,“李思蘅是我發小,我正好找他有事,就過來了,順便定了他這樓的房間。”
謝晚星也淡淡地“哦”了一聲,他說不上心裡是不是有一點失望,但又覺得這也很正常,他本來就不覺得傅聞善是來看自己的。
可他剛這麼想完,就聽見傅聞善又慢慢地補充了一句。
“也順路來看看你。”
順路?
謝晚星抬起了眼,他的眼睛很漂亮,像一汪深湖,燈光底下染上了一點淺淺的金色,睫毛長而卷翹,如振翅欲飛的蝴蝶。
“順路看我?”謝晚星慢慢地重複了一遍,他緩緩地勾起一個笑,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傅聞善,“我有什麼好看的?”
這句話一問出來,走廊裡的空氣似乎也跟著無端曖昧了幾分,有一瞬間,傅聞善覺得謝晚星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口是心非,看穿了所謂的找李思蘅隻是一個幌子,他分明就是來看他的。
這讓他覺得心虛,又有點狼狽。
但是靠在門上看著他的謝晚星太漂亮了,他嘴角的笑和那雙嫵媚的眼睛都太勾人,傅聞善隻是遲疑了兩秒,就把自己的房間門關上了。
他沒有回答謝晚星的問題,卻徑直走到了謝晚星的麵前,反客為主地把謝晚星推進了他的房間裡,然後順手關上了門。
門一關上,兩個人就抱著親了起來。
傅聞善所謂的“順路來看他”,到底是想乾什麼,兩個人心知肚明。
謝晚星也不想去問,傅聞善到底是真的順路來的,還是特地來的。
他們不是戀人,隻是床伴,不需要問得太透。
之前一個多星期的肌膚相貼,讓他們培養出了默契,傅聞善沒一會兒就把謝晚星吻得氣喘籲籲,腿腳不住地發軟,站都站不住,隻能靠著傅聞善的身體才能勉強支撐住。
他感覺到傅聞善的手已經伸進了他的睡袍裡,傅聞善的手很燙,貼在他的皮膚上,幾乎是頃刻就把他的欲望也撩上來了。
但是謝晚星還是強迫自己摁住了傅聞善的手,“不行。”
傅聞善在吻他的頸間,含著他的鎖骨輕咬,聞言不滿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麼不行。
“我明天有一場武打戲,得掉威亞,”謝晚星也很尷尬,現在兩個人都箭在弦上,他才拒絕,好像是有些不厚道,但他又沒辦法,“要是今天做了,明天肯定拍不了。”
傅聞善手上的動作停住了,這也確實沒辦法,哪怕他現在快要被謝晚星撩得紅了眼,卻還是強迫自己彆當個禽獸。
但他低下頭看著謝晚星,嘴角又不懷好意地勾起來,故意地去拿自己的下半身去撞了撞謝晚星,問他,“不做的話,你這兒可怎麼辦?”
不僅是他身下已經起立了,謝晚星也沒好到哪裡去。
謝晚星咬著嘴唇,有點可憐兮兮地看了傅聞善一眼,他現在也被逼得要發瘋。
“我去洗冷水澡……”謝晚星咕噥道。
這話說得著實可憐,傅聞善都聽笑了,他看著在自己懷裡的謝晚星,歎了口氣,“你萬一感冒了,明天也還是拍不了。”
謝晚星瞪著眼睛,心想他這不也是沒辦法嗎。
但他剛想完,就看見傅聞善在他麵前半跪了下去,然後撩起了他的睡袍下擺,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裡,把頭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