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蕸好奇地看了一眼黛玉的枕頭,有些不解,她記得每天都有姐妹們清理姑娘的床鋪,卻從未聽誰提起過枕頭下有什麼東西。
不過,她很快就將這個疑問拋到腦後,和晴雯一起服侍黛玉睡覺。
不知睡了多久,黛玉是被餓醒的。她在半夢半醒之間,隻覺得自己能吃下五份炸雞。
“姑娘,您說什麼?”丹蕸貼近黛玉嘴邊,想聽她在說什麼。
“炸雞?”丹蕸仔細聽了許久,才勉強分辨出這兩個字。還是因為之前黛玉曾向她們描述過這個東西,她當時隻是隨意聽了一嘴,並沒有放在心上。
丹蕸讓晴雯繼續守著黛玉,自己則小跑著出去找王嬤嬤“嬤嬤,姑娘快醒了,她說想吃炸雞!”
“知道了知道了,晚飯就快準備好了,你去伺候姑娘起床吧!”王嬤嬤聽到黛玉即將醒來,心中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她轉身走向廚房,打算親手為黛玉做這炸雞。
與此同時,青荷也得知這個消息。她將一直熱在灶上的燕窩端了出來,送到黛玉床邊。
她聽著黛玉嚷嚷著餓,不禁笑出聲來,覺得這樣子的黛玉才像是個小姑娘嘛!
她輕聲哄著黛玉“姑娘,您今日隻用了早食,不能直接吃炸雞這樣油膩的東西,您先喝碗燕窩潤潤嗓子。”
黛玉嫌棄地看著這碗“粉絲”,還是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了下去。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之前的酸痛已不複存在,而內力更是增加了一大截。
她興奮地打了兩拳,拳風甚至將窗邊的一盆蘭花葉子震得粉碎。
還不等黛玉高興一秒鐘,綠蘿指著那盆蘭花,驚叫一聲“姑娘!這葉子怎麼碎了!”
黛玉意識到自己闖了禍,這蘭花雖然是她買的,但古嬤嬤很是喜歡。去歲才抽出一根纖細的花劍,長了三個月,終於結出一串花苞。等開春了,天氣暖和一些,這蘭花應該就會開了。
隻是今日黛玉卻把這蘭花的葉子傷了這麼多……
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將兩丫鬟朝外麵推去“你們先去吃飯,我隨後就來。”
轉過身子,黛玉倒了一杯清水,在藥劑瓶子裡蘸了一點藥液,在水裡涮了涮,澆在蘭花盆裡。
她小聲嘀咕著“呐,我不小心傷了你的葉子,現在給你賠罪了。你可要快快長啊,不然古嬤嬤可是不會放過我的!”
綠蘿不放心,又回到臥室,見黛玉正站在蘭花盆旁,手裡還端著茶杯。她忙上前勸阻道“姑娘,古嬤嬤前幾日才給蘭花澆過水,可不能再澆了!”
“沒澆多少……”黛玉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被綠蘿拉著走出了臥室。
一進正廳,炸雞的香味撲麵而來。黛玉眼神一亮,掙脫綠蘿的手,小跑到桌子旁,迫不及待地用手抓起一塊炸雞。她嚼了兩下,還沒咽下去就驚歎道“這是王嬤嬤的手藝,真是神了!她怎麼知道,我做夢都想吃炸雞呢!”
丫鬟們紛紛捂嘴偷笑,這時丹蕸開口解釋道“姑娘說夢話,我就聽明白這個。還說了什麼冰麒麟、油魚,怎麼還有冰做的麒麟啊?那油魚又是什麼新奇的魚?好吃嗎?”
黛玉這下更心虛了,她怎麼還有說夢話的毛病!一定是這次頓悟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連防備心都減弱了。
她強行轉換話題“那什麼,藍蕊呢?還在睡覺嗎?”
這時古嬤嬤撩開門簾,走了進來,佯裝生氣“藍蕊可比你好多了,她睡了一個時辰就起來了。哪像你,一直睡到這個時辰,連午食都沒吃!”
黛玉連忙抱著古嬤嬤的胳膊,撒嬌道“好嬤嬤,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您想想看,您來了快滿一年,這樣的情況也隻出現過這一次,對吧?”
古嬤嬤原本就沒有苛責她的意思,見她認錯態度良好,也不是故意的,便放過了她。
“你彆操心藍蕊,還是操心你自己吧!”
“得令!”黛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古嬤嬤見狀哭笑不得,丫鬟們也紛紛笑了起來。
在林府,黛玉最大,所以她們總是一起吃飯。古嬤嬤也難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她去了。
這一餐,黛玉的胃口格外好,一口氣吃了五碗飯。當她想再盛一碗的時候,卻被古嬤嬤攔了下來。
“姑娘不能再吃了,五碗已經很多了。”
黛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沒有七分、也有五分飽了,便也沒再和古嬤嬤討價還價。
她看向藍蕊,問道“你今天有什麼收獲嗎?”
藍蕊被眾人的目光注視著,依然有些不習慣。她紅潤的小臉上帶著自豪的微笑,說道“姑娘,我感覺我對拳法的掌握更精進了,內力也有所增加。不過我覺得應該是那藥浴的功效。”
“很好!”黛玉高興地拍了拍藍蕊的肩膀,然後看向其他丫鬟們,鼓勵道,“以後你們若是有這樣頓悟的機會,我都會獎賞一次藥浴。”
說出這樣的話,黛玉的心裡雖然在滴血,但看到丫鬟們臉上欣喜和崇敬之情,她的心瞬間沒那麼疼了。
她安慰自己,每人一次,也不過就是一百分,隻要她努力努力,就能賺回來了。
隻是自那日之後,古嬤嬤就將黛玉看得極嚴,她幾乎沒有機會晚上出門。儘管如此,她並沒有心急,而是一邊等待黃永進的探查結果,一邊繼續勤奮練功。
美好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眼看著沒幾天,黛玉又要回賈府了。這天,她終於找到了機會,在古嬤嬤的晚食裡偷偷加了點養神的藥粉。
這種藥粉隻會讓人嗜睡,沒有其他副作用。
在丫鬟們略帶譴責的目光中,黛玉帶上了丹蕸和秋葵。她知道,丫鬟們都想出去玩,但實在無法同時帶上她們所有人。
這期間,黃永進已經摸清楚秦家的位置和布局,所以今夜黛玉特意帶上丹蕸和秋葵。
三人運起輕功,在無人的小巷子裡快速移動,腳尖輕點在地麵上,竟然沒發出半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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