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宮的論戰,最終還是結束了,而喬鬆也向齊王提出了告辭。
王宮中……
“秦使這便要走嗎?”
“勞齊王掛懷。此次稷下論戰,讓外臣見識到了齊地風華。唯一可惜者,便是沒有見到學宮祭酒荀夫子的風采。故此,外臣希望接下來能前往桑海拜訪一番荀夫子。”
“荀夫子啊……”齊王建思索了一下,答應了下來,給了喬鬆在齊地通行的詔書。
就這樣,散去了所有貨物,賄賂了一大堆齊國朝臣,又在稷下學宮露了次麵的喬鬆帶著人離開了臨淄,前往桑海。
……
桑海城,地處齊魯大地東邊,向東則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這是玄機娘娘虛構出來的一個地點。
喬鬆根據地圖對比,發現桑海其實非常靠近後世的秦皇島,也就是曆史上秦始皇派徐福出海尋找仙島的出發地,也的確有一處四麵皆海的海島。
隻不過兩千年之後,那處海島因海岸泥沙堆積與陸地連接在了一起,從而變成了半島。
桑海南依渤海,北靠燕山,小聖賢莊就位於桑海城北部,依山而建。嚴格來算並不在桑海城的範圍內,但對桑海的影響卻是不小。
因儒家祖師的一句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以至於整個小聖賢莊對衣食住行要求都很高,因此養活了一大批人,專為小聖賢莊服務。
而且,因小聖賢莊的存在,使得這座臨海的城市也增添了一分儒雅。
……
隨著車駕駛入這座桑海城,驚鯢向喬鬆稟報,這一路上的眼線也少了不少。這說明,很多人對於這座儒家的小聖賢莊還是很忌憚的。
而他的到來,也讓小聖賢莊的氛圍變得緊張了起來,學子們議論紛紛,不知道這位秦國公子意欲何為。
小聖賢莊的廊下,伏念背著雙手看著在演武場進行射術訓練的學子們,臉上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桑海城的一舉一動自然瞞不過小聖賢莊,秦國公子的到來,讓伏念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種壓迫感。
臨淄稷下學宮秦國公子的三道論題已經傳開,小聖賢莊自然知曉。但奇怪的是秦國公子的態度秦國向來以法治國,此次辯論,秦國公子卻並未表現出任何傾向,這由不得讓人不浮現連篇。
莫非,秦國有變?
伏念無法肯定。作為七國中最強的秦國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天下局勢,讓他不得不認真考慮,小聖賢莊該拿出怎樣的態度應對這位秦國公子的到來。
“老師……”一個儒家學子來到了伏念身前,躬身行禮。
伏念微微怔了怔,道“子思啊,有什麼事嗎?”
“有消息傳來,秦國公子前往了城中有間客棧。”
伏念驚咦了一聲,很是詫異的轉身看向了自己這位弟子。
……
抵達桑海城之後,喬鬆的使節團隊並未立刻前往小聖賢莊拜訪,而是在桑海大夫的安排下入住了驛館。
安排好之後,喬鬆便喬裝打扮,很是低調的隻帶著驚鯢和朱家兩人離開了驛館,前往了城中的有間客棧。
這有間客棧在桑海比較繁華的街道上,地方雖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加之老板庖丁手藝高超,倒是來往的食客絡繹不絕。
喬鬆從車馬上踩著木梯走了下來,抬頭望了眼門框上方懸掛的招牌,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聽聞這庖丁號稱桑海第一名廚,咱們也進去瞧瞧。”
言罷,喬鬆便率先走了進去。
他今日換了一身常服,雖看不出形製,但身上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度是無法掩飾的,再加上身後驚鯢與朱家二人一個傾城絕色,一個長相不凡,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嗨呦,客官打哪兒來啊,是吃些什麼,還是住店?”
三人一進來,跑堂的小夥計就要上來。可他還沒動呢,一個穿著粗布麻衣,袒胸露乳的大胖子就率先從二樓快步衝了下來。
“咦?”朱家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旋即不動聲色的瞥了眼二樓的某個方向,似是明白了什麼,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掌櫃的,麻煩在二樓給我們找一個臨街的位置。我們是第一次來,你這兒有什麼拿手好菜儘情上就是了。”
“得嘞!客官您真是好眼力。不是我丁胖子自誇,這桑海城我這有間客棧可是這個。”庖丁豎起了大拇指“不管是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是水裡遊的,隻要落在了我庖丁的手裡,那都能變成絕世佳肴,包您滿意。”
誇耀之際,庖丁有意無意的瞥了眼處於二人保護之中的喬鬆,旋即馬上又堆滿了笑容,親自引著三人向二樓而去。
一路上,這庖丁倒是健談的很,短短幾十步路,他就推薦了十幾道拿手好菜。
將眾人引到了一個臨街的位置上,庖丁很是熱情的道“勞煩三位客官稍待,先享用些果脯茶點,菜肴很快就好。”
“掌櫃自去便可。”朱家笑眯眯的揮了揮手。
庖丁向三人鞠了一躬,胖胖的身軀邁著靈活的步伐噔噔噔的便跑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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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樓是由一扇扇隔斷分隔開的獨立小空間,隻不過並未裝門,所以也可以瞧見其他客人。
此時的二樓有兩三桌客人,其中一桌似乎是商賈,另外一桌聽其口音是桑海本地人,最後一桌則有些意思,全都是皮膚粗糙的精壯漢子,總共四人,這四人均目蘊精光,手邊放著一個杯子麻布裹著但長條形物品,一看便是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