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急匆匆的趕到了陣法的所在地,卻在這裡看到了國師。
他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就是心虛。
這些年,姬玄誰都不怕,甚至他連冤魂都不怕,但是唯獨怕國師。
如今南音在這裡,陣法破了,姬玄的第一反應就是是南音乾的。
他的嗓音有些發堵。
“國師,你這是乾什麼?”
姬玄的話讓南音很是憤怒。
“我再乾什麼?姬玄,如果當初我要知道你是這麼個玩意,就算是拚儘一切我也不會讓你坐上那個位子。這是什麼東西?邪術!你居然用邪術來坐穩江山,你居然讓保家衛國的英烈屍體為你承受這麼多罪惡!這事兒一旦宣揚出去,一旦被沈家人知道,你想過後果嗎?”
南音氣的胸口發疼。
姬玄自然是理虧的,不過這些年坐在龍椅上,他早已不是當年竊國的那個小賊了。
他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朕確實做的不對,可是這些年,朕兢兢業業的,也沒做錯過什麼吧?是國師你說,我命格太弱,恐怕坐不穩這江山,我才出此下策的。否則我大哥駕崩了,難道這江山我要讓給彆人來坐嗎?我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坐擁江山需要以仁義治天下。我不求著你和姬蘊一樣心懷萬民,但是也不想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寫童男童女哪兒來的?你敢說嗎?”
南音的質問讓姬玄閉口不言。
他不敢說。
這些童男童女是他利用江湖上的人販子偷來的。
這些孩子有的是貧民家裡的,有的是大臣家裡的,各種各樣的都有。
甚至為了封口,他事後更是殺了那些人販子。
所以這邪術的陣法裡麵才會怨氣四起。
如果不是怨氣太盛,他也不會命人偷偷的把沈家的先烈挖過來鎮住四角。
本以為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誰知道居然在將近二十年後的今天被國師給發現了。
姬玄多少有些不安。
現在的他和之前的他沒法比了。
現在的姬玄已經遲暮,可是太子已經成長起來了,雖然說太子現在武功全失,可是隻要南音說太子姬墨染可以繼位,就會全力推姬墨染上位。
到時候哪怕他姬玄不想讓位,怕是也會凶多吉少。
所以姬玄越是上了歲數,對南音的忌憚越大,可偏偏南音是國師,他身上的玄之又玄的功力讓姬玄不敢輕舉妄動。
南音見他不說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他想起這些年作為陣眼一直被困在千歲府的姬蘊,那本該是大禹的國主,本該坐擁天下的帝王,現在卻走不出那間院子。
而這個竊國賊卻殘害忠良,甚至還招人弄下邪術,玷汙沈家先烈,南音就氣的胸口疼。
是他錯了。
難怪沈鈺不願意信他。
他本該阻止一切的。
可是他卻覺得一切順其自然,萬事自有自己的章法。他作為國師,不能乾預過多的因果,卻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不作為而讓姬玄殘害了這麼多條人命。
這些人命叫囂著,委屈著,在南音的耳邊哭泣著。
南音感覺到深深地內疚和自責。
他深深地看了姬玄一眼,想到自己不久前的夜觀天象,不由得說道“你好自為之吧。現在陣法已破,你就要承擔應有的後果,這是你應得的因果。最後奉勸你一句,少造殺戮,可能你還有一線生機。”
說完,南音抬腳就走。
姬玄卻被南音的話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