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都袖手旁觀了二十年了,為什麼現在要插手彆人的因果?
他不能插手這裡任何人的因果的。
他是國師。
隻要看天象,順應天時地利人和就好,怎麼就突然有了自己的七情六欲,還有些控製不住了呢?
南音自己也不明白。
或許是看到沈鈺在見到沈家先烈的屍體時那憤怒的樣子,或許是因為四十九個童男童女的屍體呈現在他麵前,讓他感受到了那莫大的怨氣,又或許是因為這二十年來的袖手旁觀已經沒辦法容忍了。
空氣間突然安靜下來,倒是讓人有些不太適應。
沈鈺也清醒了很多。
她不知道南音在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隻是覺得這個人有些漠然。
二十年前毒老被搶了皇位,家破人亡的,他作為國師不去管,隻是救了姬蘊,卻又把他弄做陣眼守在這千歲府。
是不是為了保護姬蘊沈鈺不知道,但是她卻覺得南音這做法太冷酷。
而且不管姬玄做了什麼,殘害忠良也好,搞的民不聊生也罷,他作為國師從來不作為。
說什麼順其自然,不沾染彆人的因果,但是在沈鈺看來,這就是冷漠冷血的表現。
現在他卻因為這邪術陣法而有所改變,沈鈺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她撤了隱身符出來。
“國師現在悲天憫人的,不覺得有點晚了嗎?二十年前你不插手,姬玄殘害忠良的時候你也不作為,甚至我們沈家被算計的時候你依然無動於衷,現在倒是要開始發揮你國師的功效了?”
沈鈺的話裡帶著一絲嘲諷。
南音看著沈鈺,臉色多少有些難過。
沈鈺的話帶刺兒,他聽得出來,可是他能怎麼做呢?
南音看著沈鈺,看了好一會才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如果過分的乾預了彆人的因果,或者私自改變了這個世界原本軌道的劇情發展,我可能一輩子都回不去了。沈鈺,我和你一樣,對他們而言,我們都是外來者。我們有我們的世界要回去,我們也有我們的家人等著我們。我們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看客。等劇情走完了,事情發展到了一定的地步,我們就能回去了。難道你不想回去你的世界嗎?”
沈鈺不由得微微一愣。
她怎麼也沒想到南音居然也是穿書的。
她下意識的就去看毒老的反應,這才發現毒老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南音解釋道“我給我們之間設下了屏障。姬蘊睡著了,也聽不到我們的談話。在這裡,我們可以坦誠相待。”
沈鈺不由得看向了南音。
“你是哪個世界穿過來的?你也是穿書?”
“穿書?”
南音的眉頭微微皺起,對這個詞兒很是不能理解。
沈鈺連忙說道“就是從我們的世界穿到這本書裡麵來了。難道你不是?”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是說這個世界的人和事兒都是一本書嗎?”
南音這話一問,沈鈺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他和自己可能不太一樣。
“大體是這麼個意思。不過你到底是哪個世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