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府之前是個墳地。”
姬蘊此話一出，沈鈺頓時覺得毛骨悚然的。
“感情我天天睡在墳墓上？”
姬蘊不由得輕笑起來。
“是不是啊？”
沈鈺真心臥槽了。
誰特麼的喜歡睡在墳墓上呀？
主要是還不知道這都是誰的墳墓。
姬蘊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卻也不得不收斂了一些，怕沈鈺真的暴走。
“是。不過你放心，這千歲府不是有陣法嗎？就算是墳墓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情況發生的。況且你身份貴重，沒辦法侵襲到你的運氣的。”
“這是運氣不運氣的事兒嗎？這是我天天睡在墳墓上的事兒！”
沈鈺鬱悶了。
她突然覺得這千歲府自己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了。
姬蘊見她這樣，不由得說道“就因為是墳墓，所以才需要龍銳之氣鎮壓。這下麵死的人，都是當年姬玄為了上位，滅口和殘殺的人。當時姬玄在這上麵蓋了千歲府，因為你是沈家的孩子，本身就有沈家的血脈，而沈家在大禹是所有人心中的戰神，所以你在這裡居住，能夠鎮得住那些冤魂。”
說到這裡，姬蘊想到了姬玄的邪術陣法，那裡也有沈家的先烈。
他不由得有些心痛和難過。
“沈家世代都是武將，為了大禹的江山和百姓，付出了太多太多了。在大禹百姓的心理，可以沒有帝王，但是不能沒有沈家。這或許就是沈淮之被姬玄忌憚和想要除掉的原因。他當初建了千歲府，又把你偷來放在這裡，說實話都是為了鎮壓冤魂，為了自己的龍椅能夠坐安穩，可是那些冤魂的怨氣太大，以至於這周圍的百姓也受到了波及。”
姬蘊終究還是帝王出身，這大禹是他的江山，雖然江山被偷了，可是百姓是無辜的。姬蘊看著周圍的百姓被怨氣侵襲，一個個的出事了，他自己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這個時候國師出現了，他說這個冤魂需要淨化，而不是鎮壓。但是淨化的人必須有龍銳之氣。我恰好是帝王，所以我做陣眼最合適。當時我也是自願進入陣法甘心做陣眼的。那個時候國師就告訴我，一旦做了陣眼，我就不能再走出去了。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方寸之地。可是相比較百姓的安穩，我欠他們一個太平盛世，所以我就答應了。”
聽到姬蘊說完這些，沈鈺總算是明白了一些。
她敬佩姬蘊的大無畏奉獻精神，再想想現在的姬玄，她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如果坐在龍椅上的人是姬蘊的話，大禹的江山不至於是現在這個樣子。
那些忠良之人也不會慘死。
不過沈鈺不好多說什麼。
姬蘊看著沈鈺眼底的歎息，笑的有些釋懷。
“我挺好的，這些年都習慣了，不用太擔心我。”
“我隻是想知道，如果你離開了，這個陣眼失去了你的龍銳之氣會怎麼樣？”
沈鈺的反問讓姬蘊眼底的神色多了一絲黯然。
“或許會和之前一樣，周圍的百姓會被侵襲，冤魂會像病毒一樣傳播開來，到時候京都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想到那樣的後果，姬蘊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沈鈺看著他，繼續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會死啊？一旦有一天你死了，誰接替你做陣眼？難道還要新的帝王來這裡被囚禁一輩子嗎？”
姬蘊不由得愣住了。
他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今被沈鈺一問，他居然一個字都回答不出來了。
是啊。
他是人。
死人就會死的。
等有一天他死了，這陣眼誰來守護？難道讓阿染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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