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再也做不了姬蘊了?”
姬墨染有些疑惑。
姬蘊看著他,指著這個院子說道“姬玄奪了我的皇位,用邪術鞏固龍脈,甚至為了排除異己,陷害忠良,致使朝綱不穩,百姓流離失所,已經犯了天怒。國師說咱們這個世界會毀滅。想要穩住這個世界,必須以真龍天子作為龍眼,穩住這個世界的根基,才能有一絲希望。”
他看向了姬墨染,笑著說“我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但是我知道這天下百姓是無辜的。沈淮之在邊關禦敵,為的也是天下太平。如國能以我為陣眼,保護好這個世界和我的子民,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陣眼?”
姬墨染連忙看向了四周。
不知道是不是邪術導致魂魄離體之後的後遺症,他居然看到了這院子裡的陣法。
雖然虛無縹緲的,但是他確實看清了。
這裡一條條的銀線貫穿在一起,確實形成了一張網,而網的中心點就是姬蘊這裡。
姬墨染頓時就明白了他走不出去千歲府的原因。
他的眸子瞬間就濕潤了。
“爹,我來做這個陣眼行嗎?”
“不行,你不是天子啊,孩子。”
姬蘊伸出手,愛戀的摸了摸姬墨染的臉。
這兒子他從未撫養過,他錯失了他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他欠孩子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爹。是不是隻要我登基了,我是天子了,我就能替換你了?”
“替換我的人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換成你。孩子,這麼多年了,沒有我你也過得很好,就當咱們沒有父子緣分吧。沈鈺是個好孩子,之前我和沈淮之開過玩笑,說我們要做兒女親家。雖然現在他未必知道我還活著,可是我看得出來,你對沈鈺這丫頭有感覺。好好對待人家,切記,作為儲君,想要護住自己的女人,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權利。”
姬蘊的話讓姬墨染再次難受起來。
“爹,母後為什麼要那麼做?”
這個問題把姬蘊問住了。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懷疑她不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母後,可是那眉眼,那張臉確實又是我所熟悉的。但是你母後不會親手傷我,更不會親手給自己的女兒下蠱。阿染,你要救你阿姐。”
姬蘊突然握住了姬墨染的手,低聲說“你阿姐從小身體裡被下了蠱,那是什麼蠱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聽說他們是打算讓你阿姐做器皿,花費二十年的時間把蠱養成。現在二十年到了,你阿姐的婚事卻一直未被提起,我之前還猜測可能是母後良心發現了,結果沈鈺回來告訴我,姬玄打算把你阿姐送到羥國去和親。嫁給羥國那個年過六十的國主。”
“混蛋!”
姬墨染心口的怒火熊熊燃燒著。
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姬玄,可是他卻想不透為什麼母後會這麼心狠呢?
姬墨染的怒火姬蘊看在眼裡,卻沒有阻止,他繼續說道“你阿姐隻要和國君行了夫妻之禮,就會立刻暴斃而亡,那蠱蟲應該就會進入到羥國國主的身體裡,具體會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但是你阿姐絕對不能被送過去。阿染,阿昭想要成為蠱的器皿,就必須從小睡棺材,吃寒涼之物,她一個女孩子,被這樣養了二十年,我至今沒找到破解之法,就算是解了蠱蟲,怕是這輩子也做不成母親了。”
姬蘊的話讓姬墨染的熱淚終於落了下來。
他可以恨姬玄,甚至可以殺了他。
可是母後為什麼要這麼做?
世人不都說父皇母後十分恩愛嗎?
不都說因為姬玄接回了柳貴妃和姬墨寒母後才和姬玄翻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