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身邊有的是太醫,甚至有些還是姬玄自己親自養的蠱醫,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平民百姓給聖上看病了?
不過姬玄既然這麼樣說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麼,況且最近姬玄的脾氣很是捉摸不定,暴躁的很,沒人敢去觸這個黴頭。但是姬玄對毒老的抬舉眾人還是看出來了。
之前對毒老不太尊敬的人,現在都在暗暗懊悔著,甚至想著什麼時候登門給毒老賠禮道歉一下,不知道還能不能挽救。
就在所有人心思各異的時候,毒老淡淡的開了口。
“陛下是萬歲之軀,草民隻是一介遊醫,斷然不敢隨便給陛下看病的。”
“毒老太謙虛了,沈鈺這些年受的傷無數,很多次都命懸一線,就連太醫都說無力回天,最後卻還是在毒老的手上治愈的,這樣的遊醫朕也想擁有呢。”
姬玄這話說得絲毫不加以掩飾。
堂堂的萬歲爺,居然和一個太監頭子搶人,這說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可是這裡的人卻沒人敢笑,甚至有些戰戰兢兢的。
姬玄既然如此作為,那就說明姬玄對沈鈺沒有憐惜之心了。或許這九千歲也坐不了太久了。
李德全雖然歲數不大,但是是個人精,此時聽到姬玄這麼說,心底微微一震,麵上卻不顯,依然恭恭敬敬的站在毒老姬蘊身邊。
姬蘊聽到姬玄這麼說,倒是沒什麼表示。
他淡淡的說“因為九千歲是個閹人,不如陛下的萬歲之軀,所以草民才敢隨意折騰。這救活了,是九千歲的命好,救不好,也是她命當如此。陛下也敢如此嗎?”
姬蘊的眸子終於對上了姬玄。
姬玄的眉頭微皺。
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實在太過於熟悉,那股子熟悉感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姬蘊。
可是怎麼可能呢?
姬蘊早就死了。
“毒老不是你的名字吧?你叫什麼名字?”
姬玄突然問道。
毒老卻微微一笑,說道“草民一生下來就相貌醜陋,被父母以適量銀子賣去了毒人穀。也是因為這相貌,毒人穀的穀主將我當成了藥人。藥人怎麼會有名字呢?因為我一身是毒,所以大家就叫我毒老了。”
姬玄不信姬蘊的話,但是此時卻又無懈可擊。
他本來是想著讓毒老看看他身體裡的毒的,現在因為毒老這不明的身份,姬玄有些遲疑了。
“原來如此。既然毒老身體不適,那就先休息吧。朕就先回宮,等這毒老養好了身體再給朕看診。”
說完,姬玄直接起身離開。
隨著他的離開,周圍的人嘩啦啦的全走了。
李德全的後背已經濕透了。
他沒有離開,看著毒老欲言又止。
“你有話要問?”
“毒老,陛下是不是要對千歲爺動手了?”
李德全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絲顫抖。
姬蘊看向了李德全。
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齊公公。
主仆一場,他終究還是沒能認出自己。
就在剛才,他甚至還想著為姬玄出頭懲罰他這個昔日的主子。
不過姬蘊也怪不得齊公公。
太監在宮裡生存本就艱難,如果不是因為是他的貼身太監,或許齊公公也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姬蘊收回了思緒,淡淡的說“你如果想自謀生路的話,儘可以離開。回頭有任何事情,我都會和沈鈺說的,不會讓她遷怒於你。”
“不是的。毒老。千歲爺根本不知道陛下對她的殺意,我的意思是,咱們是不是給千歲爺通個信兒?”
聽到李德全這麼說,姬蘊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卻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