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師繁花似錦,百萬人口的帝都,人聲鼎沸,一大早城外就有無數馬車等著進城,有織席販履的小商,有南糧北運的大糧商,還有穿戴華麗的貴族管家,還有混在人群中伺機而動的流民。
總之這裡你可以看到人生百態,就是看不到該有的軍中斥候。
京師之地本是天下軍政彙集之地,可大明朝卻是個特例,或者說崇禎皇帝時期是個特例,明明戰事不斷,可斥候罕見。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令不少人臉色微微一變,斥候少見不假,可要是出現就一定是大事。
“八百裡加急,八百裡加急,懷慶府守備王寧大勝賊兵,斬殺四萬,八百裡急報八百裡急報,懷慶府……”
騎兵遠遠而來,後麵背負著一支小旗,上麵寫著一個令字。
崇禎皇帝時期不知道聽了哪個沒腦子的話,裁撤了很多的驛站,不但導致傳信困難了許多,更是造就了李自成這個反賊。
“捷報?這時候怎麼會有捷報?”
京師之地不能不懂風向,就算不懂也要談論幾句,要不然顯示不出京師人高貴的氣質。
“懷慶府傳來的,看來是洛陽方麵的闖賊了。”
“不錯,隻是那王寧是何人,一戰斬首4萬,這可不是小數目。”
“嗬嗬,丘八的話你也信?我估計有四百就不錯了。”
就在這人話音剛落下,此時一輛馬車呼嘯而來,同樣插著旗幟。
“都讓開都讓開,賊軍右耳送到,我要立刻進城報捷。”
王寧可不再是之前的愣頭青,早就料到這一幕,將賊軍右耳割下,用石灰封裝好,送入京師報捷。
“嘶!這王寧莫不是真殺了四萬賊兵?”
“應該錯不了了,右耳都送來了。”
“難不成殺良冒功?”
“不可能的,要是殺良冒功大可把頭顱送來,何必送右耳?”
“不錯不錯,看來這是一位堪比盧公的猛人。”
報捷士兵到來,城門處守軍趕緊開門。
傳捷的士兵也不是蠢貨,一進城就高聲喊起來。
“洛陽捷報洛陽捷報,懷慶府守備斬首賊軍四萬……”
伴隨著他的報捷,果不其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華夏百姓喜歡看熱鬨那是傳統,很快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陳演,崇禎皇帝的頭號寵臣,才能平庸,為人刻薄,可情商很高,一貫喜歡靠財力說話,最大的作用就是和崇禎皇帝對著乾。
當然能混上閣臣這個位置,也是有其優點的,那就是陳演最是勤快,每日都要派管家在城門口蹲點,可以說這大明朝百曉生都未必有他知道的多。
“老爺,剛才城門口有人傳捷,說是懷慶府王寧斬殺賊軍四萬,並且將賊軍的右耳傳捷過來了。”
陳演正在洗漱,崇禎皇帝是曆史上有記載的皇帝中最勤快的,原本是三日一朝,被他改成了一日一朝。
“什麼?王寧?”
嘩啦,一把推開身邊的侍女,將洗漱的水也打翻在地,衣服穿到一半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快備馬車!”
大明太和門,此時文武百官都在等待著上朝,有句話說的很對,越是官大的就來的越晚,而一些小官早早就到了。
早朝太早,好些大臣都還是哈欠不斷,可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忍著,不斷的邁著小碎步,讓身體儘量暖和起來,這場麵有點像冬日早操的你。
忽然太和門外傳來一道極為狂野的聲音。
“捷報,捷報!”
傳捷的士兵大聲喊完,就變得已經有氣無力了,剛到太和門就倒下了。
一旁的小太監懵了,趕緊上前攙扶,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可捷報兩個字絕不是壞事,搞不好就能狠狠的露露臉的。
在宮中辦事,彆的不重要但一定要露臉,要讓皇帝看到你認識你。
群臣也是懵了,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如今的大明還能有捷報?
不多一會陳演就到了,不動聲色的看了眾人一眼,找到一個小太監,悄悄給了一張銀票。
“剛才是否有士兵傳捷?”
“閣老,剛才確實有士兵傳捷,可他話沒說完就暈死過去了。”
陳演大喜,連忙小聲詢問。
“人在何處,本閣去看看。”
小太監連忙指著一側。
陳演急急匆匆而來有急急匆匆離去,一眾大臣都莫名其妙,隻有少數人看懂了。
“看來今日有好戲看了。”
不多時,崇禎皇帝黑著臉出來了,接受百官朝拜之後,坐在龍椅之上。
“都說說吧?洛陽圍城都二十多天了?諸位臣工有何良策?”
洛陽之事一直讓崇禎皇帝憂心忡忡,那裡可是有福王存在的,當初自己繼位之時,都還有聲音說讓福王繼位。
雖然他恨得牙根癢癢,可依舊沒有辦法,福王是一定要保住的。
範複粹閉著眼睛宛如睡著,這是崇禎皇帝這一朝最為奇葩的現象,從溫體仁開始,到現在都是這副調調。
一旦有事情討論,首輔就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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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皇帝一看,得,今天又要打擺子,一天到晚就隻是開個見麵會,老子也是服了。
“都沒有辦法?”
“陛下,臣以為當調兵遣將一舉殲滅賊軍。”
他話音剛落,就有戶部侍郎跳了出來。
“陛下國庫空虛,這……”
大概意思就是要出兵可以,但沒有錢,您看著辦?反正我戶部是沒錢了。
崇禎皇帝嘴角抽搐,每次開會都是這樣,你們一個個問我要工資,老子去哪裡給你們弄錢去?
眼看著今天又是空軍的一天,崇禎皇帝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奈,立刻就想起自己的寵臣,可這一看嚇了一跳,那老陰逼竟然不在?
“陳演何在?”
崇禎皇帝的這一聲可讓眾人懵了,尤其是閣臣們,一個個莫名其妙,這閣臣之中,陳演絕對是攪屎棍加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