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
仇百威渾身直哆嗦。
那是寧王啊!
太子見麵,都得彎腰!
乾帝寵愛有加。
太後時時召入帝宮!
絕對的權傾朝野,大乾神朝第二人!
勢力無數!
這樣一個恐怖人物,景玄怎麼敢正麵對上,怎麼敢將其拉下水的?
要早知道景玄玩的這麼大,他就不選邊站了。
不。
他根本就不會站出來。
不管梁公公怎麼喊,他都裝死,就是不答應。
現在可好,他賭了景玄,壓了梁公公。
十萬鐵甲軍見證,他想甩都甩不掉。
如果強行去甩,就既得罪了寧王,又得罪了景玄,肯定會死得很慘很慘。
仇百威不由看向景玄,景玄有把握嗎?
要是沒有足夠的手段,剛才景玄所占的贏麵,就是全部崩潰,化為虛有。
就他知道,鐵甲軍裡麵,暗流有點多。
有不少人等著上位呢!
從石樓這個副統帥開始,到下麵各大將軍,哪個沒有野心?
景玄控製得住嗎?
石樓等人也在震驚當中,他們也沒想到,寧王會卷進這灘通敵賣國的渾水。
局勢亂了,徹底亂了。
烏衣巷長老眼睛卻是亮了一下,這個景玄倒是有大氣魄,不管梁公公這些小螞蟻,直搗黃龍,直麵幕後大黑手。
魄力倒是有了。
接下來就要看景玄的手段,夠不夠了。
如果不夠,那就是自尋死路。
而梁公公,笑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在絕境,在地獄,生路渺茫。
結果,景玄自己找死,把寧王扯了出來。
本來寧王隻能在暗中。
現在把寧王弄到明麵上來。
景玄還有活路嗎?
沒有!
而他,就能絕境逢生。
他會成為斬向景玄的利刃,他的罪責就會被洗得乾乾淨淨。
梁公公大吼,“景玄,你居然敢汙蔑寧王?”
“汙蔑?”
景玄攤開紙,念了起來。
“梁公,兵甲已弄走,編號給你,務必將景玄拿下!輕則問罪下獄!重則當場斬殺!
務必要將本王以劣質兵器,更換精良兵器一事,全部栽在景玄身上!不能讓他查到神都城,牽扯到周煜!
務必要將軍餉有缺,糧草不到位一事,讓景玄承擔,不能讓他查到糧草已經由長治城王家,賣給了南越!
務必要抹去滿倉原大軍進攻,占領黃沙城的痕跡!尤其是要拿下仇百威,若其不配合,就將其斬殺!
務必要讓天狼騎神不知、鬼不覺殺到神都城,兵臨神者!本王到時會儘起大軍內應!
大事若成,許你神朝第一監之位!
你之子,當封候!”
景玄聲音很大,梁公公聽見了,仇百威聽見了,石樓聽見了,烏衣巷長老聽見了。
十萬鐵甲軍聽見了。
整個黃沙城的百姓,全部都聽見了。
所有人都化成了冰雕。
就連風都不敢吹,空氣都不敢流動,螞蟻不敢爬,蚊子不敢飛。
這一瞬間,黃沙城仿佛成了死城。
仇百威心裡卻在呐喊。
景玄怎麼敢的?
這些話,是能說的嗎?
而且,這個誣陷,太爛了。
就算寧王會給梁公公寫信,他會寫得這麼明白嗎?
不可能的!
梁公公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完了!
景玄自己要找死就算了,乾嘛要將他一起拉進去啊?
這下子,他就是跳進滄江都洗不乾淨了。
特彆是在他讓人去找出那些證據之後,寧王事後一定會找他算賬嗎?
真特麼的……
冤啊!
烏衣巷長老震驚之後,卻是狂喜。
因為他們在神都的人,就查到了周煜家的地底下,有問題。
還查到了長治城王家,賣鹽賣糧給南越。
他們手中也有一些證據,但證據不是太夠,以王家的勢力,冒然交出去也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但現在,景玄當眾說出來。
乾帝肯定會去查個水落石出,畢竟已經點出了寧王要奪位的意思。
那他將那些證據砸出去,就將一石激起千重浪。
寧王處境會很危險,王家會亂。
而烏衣巷的機會就來了,往小處說,也能擴大勢力。
往大處說,就能在朝堂上多送點人上去。
甚至能將烏衣巷的那件大事解決。
這個景玄,好手段。
隻不過,弄得越凶,寧王越要殺他。
景玄多半要完蛋。
他完蛋不要緊,他們烏衣巷變強就行。
幸好他留了下來,否則哪來的機會?
烏衣巷長老暗中取出一張紙,也是泛著星光,畫滿符紋的紙。
同樣,咬破手指,以血寫字。
他要讓烏衣巷,將那些證據準備好,在這個消息傳向四方,傳向朝堂的時候,就弄到人儘皆知。
石樓心中也在狂喜,景玄自尋死路了,十萬鐵甲軍統帥的位置,該他去坐一坐了。
梁公公欣喜之餘,還有點憂愁。
因為天下第一監,子封候這樣的話,寧王真的對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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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表示出來,隻是怒喝。
“景玄,好大的膽子,沒有證據,就敢誣蔑寧王!寧王大孝,人儘皆知!你說這些話,將乾帝置於何地?將太後置於何地?”
“書信在此,證據確鑿,何來誣蔑?”
景玄將書信遞向仇百威。
仇百威不敢接,也不想接。
但景玄直接放在他手裡,“仇千戶,你是鎮魔司千戶,鎮魔司隻忠於乾帝,是乾帝手中的刀。
如果你這把刀,被寧王握了,如何對得起乾帝?
好好看一看,上麵的字跡,是不是寧王寫的!
再好好去查一查,神都周家是不是有我鐵甲軍的精良兵器?
如果有,就可以解釋我們鐵甲軍在之前的戰鬥當中,為什麼刀一碰就斷,甲一刺就破。
還可以解釋,梁監軍一來就要查那些兵甲編號,是不是他們在賊喊捉賊!
再去查一查長治王家,他們的糧從何而來,如何賣到南越!
你千萬要對得起乾帝的厚愛!”
仇百威壓力山大。
他不想想那麼多,可景玄一句句話,將他逼到絕路。
他不得不接。
不得不看。
一看,瞳孔就縮了起來。
因為那些字,就是寧王的字。
不是寧王平時到處寫的字,而是他私下裡的草字。
難道那信真是寧王所寫?
就算不是。
但能接觸到寧王的草字,還能模仿出來,也說明不是一般人。
畢竟他能知道寧王的草字,也是因為一件意外之事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