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鋪的人,一直都在裡麵。
之前的危機,還用不著他們出手,關山虎和莫練劍已經足以應對。
此刻,鎮龍衛他們到來,正是他們上場之時。
下達殺令的,不是彆人。
就是張小花。
小花掌櫃聲音一響,殺機就從四麵八方,如同銀瓶乍現。
如同夏雨徐來。
那個躲在角落裡,穿著破衣服,頭發亂糟糟,瑟瑟發抖的乞丐,忽然將手中的竹棍刺了出去。
普普通通的,甚至可以說爛的竹棍,突然冒出一點寒芒。
徑直刺入一名來自白原城的周家人心口。
這人實力不弱,五境巔峰。
卻被這個乞丐,一劍穿心,當場死絕。
……
一個不修邊幅,拿著個酒壺,喝得滿臉通紅的酒鬼,忽然朝一名來自鐵城的金家人,噴了口酒。
在空中,酒還是酒。
但到了那個金家人的身上,酒就化成了火。
熊熊大火!
直接將這個金家人燒成了灰。
……
一個扛著鋤頭,包著白布頭巾,皮膚較黑,手上有厚繭,一看就是個農民模樣的人。
原本被人群推到外圍,眼看就要給踩死在當地。
但小花掌櫃殺令一下,老農掄起鋤頭,砸向一個散修武者。
散修武者是玩刀的。
刀鋒上還有著淋漓的鮮血。
他反應倒是很快,老農剛有異常,他就回過身,揚起了刀。
嘴裡冷喝。
“裝成村夫?裝得還真像,老子都差點被你騙過了。你這一招,要是用來對付彆人,尤其是那些沒什麼實戰經驗的人,哪怕是六境,也能被你越境斬殺。
可惜,你遇見了我。
而老子能走到這一天,全是在鮮血和生命中闖出來的。
實戰經驗無比的豐富,感知無比的敏銳。
你的真氣剛剛波動,老子就感知到了。
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飲血斬!”
大刀砍下去,散修武者要飲儘老農所有的血。
老農卻像沒有聽見他那番咆哮之語似的,還是將鋤頭砸下。
崩!
鋤頭與砍刀撞在一起。
砍刀上麵撞出無數火花,散修武者感知到了狂暴又凶猛的能量。
仿佛砸下來的,不是一把鋤頭。
而是十萬大山。
他擋不住。
啪!
砍刀被砸飛,鋤頭挖在散修武者的頭上。
直接挖了進去。
散修武者鮮血暴濺,老農一用力,散修武者摔在地上。
老農右腳踩在他胸口。
“說這麼多做什麼?我又聽不懂,我隻是一個莊稼人,隻知道種莊稼之前,要把地挖鬆,要把石頭、刀子之類的挖出來,免得影響種子生根發芽。”
說完,老農用力。
散修武者胸口被踩碎,老農又拔出了鋤頭。
噗……
鮮血狂噴。
散修武者終於明白,他在人家眼裡,就是一塊硬土,他那些在鮮血和生命中磨煉出來的戰鬥力,什麼都不是。
他死了。
老農又去鋤下一塊土。
……
一個半大少年,光著上身,下身是短褲,光著腳,手裡捧著一圈繩子。
他是放牛娃。
此刻,一圈繩子扔出去,套在一個來自南越神廟的人身上。
“敢對神動手,你該死。”
“神?世上從來沒有神,我們隻信自己的雙手,信自己的汗水!”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神的厲害,不過沒關係,馬上你就會知道了,神是不可侵犯的。”
“不不不,你們在我眼裡,不過是一頭頭牛!聽話的,能給我們耕地的,就是好牛!不聽話的,不乾活的,就不是好牛,那就要受懲罰!”
“你……”
神廟來人怒火衝天,他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怎麼可能是牛?
他正要一槍捅死放牛娃。
可放牛娃的繩子去猛地收緊,神廟來人的真氣,全部被堵在脖子下麵。
包括血液也不上來。
他不能呼吸。
若光是這,也就罷了。
反正以他的修炒,能屏住呼吸很長的時間。
可是,他脖子下麵的身體卻在急劇變大。
血肉在分離。
骨頭在散。
神廟來人慌了,不敢捅出去,隻想斬了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草繩子。
可剛捅上,放牛娃又後麵繩子甩了過來,將他的槍纏住。
一抖,長槍轉了方向。
槍尖對準了神廟來人的心口。
“不要,我是神的信徒,你捅不死我的。”
“既然捅不死,那你怕什麼?”
放牛娃捅了出去。
一槍入心。
什麼血肉在、骨頭,根本擋不住。
真氣也擋不住。
包括那縷從神廟中得到的能量,在槍尖麵前,也是煙消雲散。
神廟來人,當場被捅死。
放牛娃收回繩子,又去套下一頭不聽話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