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落得到天之機緣後,知道了很多不知道的事。
也得了不少的,原本已經在人間被抹殺的曆史。
但畢竟她還沒有開啟命點,記憶不算多。
而此刻,葉重湧出來的記憶,肆虐在她的腦海當中,衝擊著她的記憶,裹脅著她的意識。
那些記憶中,有路邊嬰兒被獵人撿回去,養大之後,卻反殺了獵人。
有打柴少年葬身蛇腹,被少女所救,少年入贅,最後少女一家被殺死,少年得了一切。
有中年人忽然性情大變,挑起某城三大家族內鬥,死傷無數,他卻趁機煉出了魔怨丹。
有一個老者,與一名劍修成了忘年交,劍修為他斬劍無數,最後他卻在背後給了劍修一劍,從此老者成了劍修。
……
無數的記憶,無數的人生,暴湧在林芷落的腦海裡,林芷落不想知道,可她屏蔽不了。
在這些記憶翻滾中,林芷落好像變成了嬰兒,變成了少年,變成了老者,經曆了那一段段人生。
她的意識更加模糊了,對於“林芷落”的人生,越來越淡。
這樣的攻擊,林芷落覺得,跟輪回珠很像。
隻不過輪回珠給出來的,不是單純的記憶,而是真的要去經曆那一件件事。
林芷落很想問,那名劍修,是不是姓葉。
很想問,那個嬰兒,是不是就是最初的葉重?
可是,問不出來。
記憶如潮水,將她拍打得不成樣子。
林芷落感覺這樣下去,肯定抵擋不住葉重的攻擊。
尤其是她吃了百歲果,在化魔。
她的本心,是不想成為魔的。
可葉重卻就是魔。
或者說,比魔還要魔。
所以,她的身子,竟然在接受葉重的靈魂。
這很要人命。
長此下去,她真的有可能被奪舍掉。
沒辦法,隻能求助天之機緣。
“天之機緣,你真的不管我嗎?你真的放心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嗎?”
“什麼來曆不重要,重要的是毀滅大地。”
葉重全力打壓林芷落的念頭。
“天之機緣,他的命格要是好,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奪舍,老而不死為賊,像他這樣的,真要奪舍了我,這片大地會詛咒他,他不可能毀滅大地。”
“我的命格不好,又怎麼能奪舍這麼多次都不死?這說明,我的命,很硬很硬!
這樣吧,天之機緣,反正我奪舍了你,也是在你的控製當中,你想滅我,也是隨時隨地就能滅的。
那你就什麼都不管,看我能不能奪舍了她。
如果能,那我就以最快的速度去殺了景河,滅了景家。
能夠做到這一步,你再給我好處。
在一定時間內做不到,你就直接滅了我。
好吧!”
葉重在賭。
天之機緣沒有回應,但葉重的意識卻在笑,因為沒有回應就是最好的回應,他攻擊得更加有力。
林芷落就悲劇了。
她真的抵擋不住,一退再退。
而她非常清楚,這樣退下去,百分之百死路一條。
她必須得反擊。
不對。
是先要穩住陣腳,抵擋住葉重的記憶海嘯。
用什麼來擋呢?
天之機緣不幫她,用不了。
收服蕭辰、王凡等人的經曆?
不行,完全比不上。
其他的殺人、滅城,取逆骨,得至寶,還是擋不住。
等等!
殺景河!
是的,她以前是景河的未婚妻,景河一直很平庸,後麵卻越來越好,而她卻越過越慘。
這股不服,可以擋一擋。
還有,殺景河是她的執念,一直以來的執念,就是景河不死,她才淪落到這種地步。
這股恨意,不滅不絕。
想到這,林芷落直接在記憶中,立下了“景河”這塊磐石。
果然,磐石不可移。
林芷落能稍稍緩上一口氣。
可是,葉重立馬就說道“殺景河隻是你的執念,但對我來說,卻是魔念。你不殺景河,還是能活下去,隻不過不能成為天。
但我不殺景河,就活不下去。
所以,你的這股執念,擋不住我的永劫!”
如同葉重所說,當葉重殺景河的魔念衝在“景河”磐石上麵,“景河”磐石雖然沒有動,卻是在被削弱。
每衝擊一次,就削弱一次。
可以想象,長此下去,等削弱到一定程度,“景河”磐石也將不複存在。
林芷落很慌。
一個“景河”不夠,還要找一塊磐石。
景家?
不行,這個雖然也是執念,但太弱了。
一衝就破。
林芷落眯眼,她又想到了景河大師兄!
說起來,她和景河大師兄的牽扯非常深,她不僅是見一次輸一次,更是真的想和景河大師兄在一起。
想與他分享她的命,她的運。
同時得到他的機緣。
還有,景河大師兄給她帶來了數不清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