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能出現在魔祖的嘴裡,自然很不一般。
而一直待在輪回世界的天機閣老頭,看起來是有點瘋,但景河卻覺得有一定問題。
哪怕沒有,也要試一試。
景河很少進入彆人的意識,說是第一次都差不多。
他有想過,會看到天崩地裂,日月倒懸的畫麵。
想過天機閣布下的各種殺機。
甚至想過裡麵真的是混亂一片。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裡麵是空白的,一眼入天地,全是空,是虛無。
景河還在奇怪,還在懷疑的時候,居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你終於來了!”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很好聽。
可裡麵,有著幽怨,有著冷靜,有著憤怒,有著欣喜。
反正很奇怪。
偏偏還能將這麼多情緒的聲音,融合在一起。
他敢保證,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
無比的陌生。
卻偏偏又有一絲莫名的熟悉。
仿佛在哪裡聽見過。
這輩子是沒有的。
上輩子也沒有。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記憶了。
他是真有來頭的人?
彆看他和玄殤說他的來頭不一定就比她小。
和魔祖說他的根腳很牛逼。
甚至威脅雷劫大能。
但是,他真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麼來頭啊。
他當景河當得好好的。
眼前的事,雖然還有些艱難。
可他已經走在了一條無比準確,還讓他想起來就熱血沸騰,信心萬丈的能量大道上。
就連地書這樣的大機緣,都能夠放出去。
一顆上古文字,在某些妙用上,比地書還要好使。
這樣的日子,很有奔頭的。
要是鑽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自己,天知道又會扯出什麼旋渦來。
誰能知道這個聲音會在天機閣老頭的腦海裡等著他?
要不是從魔祖那裡知道,天機閣才是真麵目。
天機門隻是假麵具。
他今天還真不一定讓這個老頭算。
上一次,他不是就直接走人了嗎?
如果深想下去,魔祖很有可能就是一枚棋子。
天機閣這種聞名大千世界的,也有可能是一枚棋子。
能以這些為棋的,用屁股想都知道,旋渦會有多大、多深。
隻怕就和那個黑洞似的。
想想就頭大。
恨不得扔到九霄雲外,扔到三千世界之外。
然而,景河又清楚,他再不想,事情找上門了。
那就推不掉了。
隻能麵對。
景河在短短幾息時間內,調整好了心態,朝一片空白問道“我是來了,可我是誰,你知道嗎?”
“你就是你。”
“這不是廢話嗎?我自然是我,可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去哪裡?”
“從生處來,到死處去。”
“……”
特麼的。
景河重生回來,那張嘴,就沒有軟過,沒有服過誰。
很多人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或者惱羞成怒,甚至大打出手。
就是初見,他也隻是驚訝而已。
不像現在,他有一種怒火衝到頭頂,想要出手的衝動。
但很快,景河心中激靈。
是他的情緒被影響了?
他的能量,被交換了?
真特麼邪門。
景河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又問,“那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
“不在今天來,就在明天來,總有一天你會來。”
“我來做什麼?”
“做你該做的事。”
“什麼叫該做?什麼叫不該做?”
“你想做的事,就是該做的!你不想做的事,就是不該做的!”
“……”
景河的暴脾氣,壓不住。
實在壓不住。
“你說的這些,和沒說有什麼區彆?我想做的,自然要去做!但是,你費這麼大勁,來與我說這些廢話,有什麼意思?”
“怎麼能是廢話呢?每一個字都是真理!”
“對對對,你說得太對了,從生處來,到死處去,老子不知道?問題是怎麼生,又怎麼死?生死之間的這個過程,是什麼?”
“不重要!”
“你特麼處心積慮在這裡等我,現在你告訴我,不重要?”
景河的怒火,有點大。
但那個聲音,仍然和最開始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你來了,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來了,意味著什麼?你出現在這裡,又意味著什麼?”
“你以後會知道的!”
景河要吐血。
重活一世的他,知道上輩子的很多秘密。
從來都是他當一個謎語人!
現在,這個神秘女人,成了謎語人。
真的好想打人。
“行,你是老大,我說不過你,你還想說什麼?趕緊說,說完我好做事!”
景河不管了。
“你要快點找到我!”
“找到你?大爺的,你是誰,我不知道!你在哪裡,我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我不知道!你告訴我,怎麼找到你!”
“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