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顆星辰，都是一根乾柴。
燒得無比熊熊。
每燒掉一點，景河對於如何看星象，如何算命數，感悟就更深。
不僅如此，瘋老頭其他的記憶，也“燒”在了景河意識當中。
其實，瘋老頭的記憶不少。
特彆是這些記憶還是亂的，殺傷力超級大。
就拿以前的那些天驕來說，要是得到這部分記憶，直接就會被乾成瘋子，不知自己是誰。
稍微嚴重一點，腦袋直接爆掉。
因為那些記憶，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強者就能擁有的。
但景河不一樣。
上輩子數百載的殘魂遊曆就不用說了，後麵也經曆過記憶瀑布的衝刷。
所以，瘋老頭這些記憶，哪怕是散的，亂的，互相攻擊，要分裂的。
都撼動不了景河的記憶，有種八麵來風，我自巍然不動的架勢。
可是，燒到一半的時候，景河突然停下了。
滅了所有的火。
因為他想到一點，瘋老頭的記憶，是不是真的沒有問題？
這個不能保證的。
那個神秘女子就是大問題。
就算不是神秘女子，那他得了瘋老頭的命算，肯定就會按照他的方法觀星象，算命數。
那這和瘋老頭算的，有什麼區彆？
相反，說不定借著他奇怪的命運，還能算出更多的東西來。
天機閣是不是就打著，借他之手去算的主意？
命算，付出的代價，絕對不小的。
雖然這隻是他的猜測。
且有可能猜錯。
但是，景河不後悔，因為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路，還是自己走出來的好。
若是沒有陰謀，他走自己的路，也能走出另外一番風景。
要是有，那就好玩了。
不僅如此，景河還扔下了一大堆“人定勝天”、“人族團結”的記憶在裡麵。
還暗暗的附了一點烙印在某顆星辰上。
能夠看看瘋老頭的記憶，到底是不是一個圈套。
同時，神秘女子在還是不在，也能有所感應。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這一切都被人看清楚，然後擱那兒對他來個將計就計。
可不管怎樣，隻要有動靜，景河的目的就達到了。
反正到了這一步，景河覺得這玩意兒，就跟無限套娃一樣，在沒有看到真相之前，實力不夠強悍之前，就陪著他們套。
看誰套得過誰。
景河退出瘋老頭的意識，看到瘋老頭吐血吐得厲害，生命氣息也在瘋狂流逝。
但瘋老頭的眼睛，卻不再像之前那般渾濁，他恢複了清明。
景河說道“現在知道你是誰了嗎？”
“我是誰？啊，我到底是誰？”
瘋老頭狂吼起來。
“想知道你是誰？有三條路！”
“哪三條？”
“第一條路，讓天有靈，讓地有靈！第二條路，吃了天上的雲，吞了星空的辰！第三條路，算一算我是誰！”
前麵兩條路，就是老頭先前的瘋言瘋語。
第三條路，是瘋老頭現在唯一能做的。
果然，瘋老頭死死盯著景河，眼裡光芒閃爍，似乎在算著什麼。
但三息後，瘋老頭的氣息，瘋狂衰弱。
死氣一濃再濃。
瘋老頭吐血喊道“給我延命丹！給我長壽丹！給我生機，護住我的命，我能夠算出你究竟是誰，快幫我一把！”
景河笑了，“如果你不說，我真的會出手幫你，保住你的命。可你說了，我還就偏不出手了。
不過，我相信你，你不是一般人，甚至有可能你不是人，你不會有事的，更不會死，你一定會活著，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就算死亡降臨，你也要算下去，算出我是誰，你就能闖過一次死劫，實力就能更上一層樓。
加油，向死亡發起你最凶猛的咆哮！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景河給瘋老頭鼓勁。
瘋老頭都傻了。
這人是誰？
明明要讓他算，怎麼就不管他死活？
而且，他的自信，是來源於死的不是他嗎？
“發什麼愣啊？你可是天機閣的大人物！一點點死亡氣息，算個屁！想想你在人間做的事，比起現在又算什麼？”
“我做了什麼？”
“問你自己啊！實在問不了，那你算一算，就知道了！”
瘋老頭真的麻了。
本就記憶混亂的他，更加亂了。
“我需要足夠的生機，才能算下去。”
“不，人定勝天！你是人，連天都能打敗，何況區區死亡？就算死了，也能涅盤重生！”
“人……定……勝……天？對！你說得對！人定勝天！我一定能算出來的，一定能！”
瘋老頭強行算了下去。
一息。
顫抖。
兩息。
吐血。
三息。
“你……你……不……是……”
話沒有說完，瘋老頭兩眼一翻，身子一倒。
又昏了。
“喂，我不是什麼？”
“不要昏迷啊，睜開眼，站起來，繼續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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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你在昏迷中命算？也對，睜眼為陽，閉眼為陰，沒道理睜開眼能算，閉上眼睛就不能算。
清醒與昏迷，也是如此。
也許你閉上眼，在昏迷中算得更清楚。
我相信你行的。
你慢慢算著，我先去做點事，等一會兒再來找你。”
景河說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