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年世蘭提及被端妃打胎一事,皇上心猛地一縮。
他以為年世蘭知道當年的真相了,很是心虛。
卻聽到對方把這一切算到了太後頭上,頓覺得十分複雜。
這……
但芳貴人和欣貴人小產,當真和皇後有關?
皇上沒有吭聲,思索年世蘭話裡的是否可信不願。
畢竟他先前也奇怪過,為何皇後屢屢出手自己卻抓不到線索。
倘若當真是太後出手倒也說得通……不,不會的。
皇額娘怎麼會這樣呢?她當年不過是怕將門勢大,才會出手算計端嬪和世蘭。
其餘的人,都是皇後造的孽……
皇上想說服自己,年世蘭是胡說八道。
可卻忍不住的往下想。
若是皇額娘,的確能做到讓自己無法找到線索。可是……為什麼呢?
那都是她的孫兒,皇額娘怎麼可能為了宜修一個表侄女這麼狠心?!
年世蘭跟了他多年,即便是有些笨,但對皇上是真真的用過心。
看到皇上這般沉默就知道對方內心有所動搖了,揚了揚唇角。
“皇上是不信太後為何這般?”
她盯著皇上,滿臉止不住的嘲弄“因為太後想要您絕嗣呀!兄終弟及,皇上不會不知道吧?”
“放肆!”
皇上氣紅了眼,顫抖著手指指著年世蘭“你放肆!”
年世蘭高傲的挺起頭顱,毫不畏懼的看著皇上“嬪妾是否放肆,皇上心中自有定論。凡是做過的事,隻要認真查總能查出來的,不是嗎?”
皇上恨恨的一拍桌子,怒聲厲吼“年常在不敬尊長,胡言亂語,貶為答應,禁足永壽宮!”
禁足就禁足!
年世蘭冷笑著站起來,臨走前還不忘刺激皇上。
“皇上,便是您將嬪妾禁足,也改變不了事實!”
說罷,不等人過來拉便昂首挺胸的走了,宛如戰鬥勝利了一般。
皇上徹底坐不住了,忙讓蘇培盛去把皇後身邊的奴才給打入慎刑司。
他倒要看看,皇後到底還做了多少孽!
還有太後……
皇上到底是不敢麵對這個有可能的事實,打算先等皇後的罪行被吐露出來後再行決定。
他知道皇額娘一直不喜自己,但他一直都在粉飾太平。
現如今,年世蘭卻將一切都揭開,告訴他所謂的太平都是假的!
皇上內心深處滿是悲涼。
皇額娘,難道朕就不是你的孩子?
難道隻有老十四才是你的孩子?!
甚至連宜修都比朕的兒子重要?!
等待皇後身邊奴才吐口供時,前朝的政務不斷。
瓜爾佳鄂敏又開始暗戳戳的給甄遠道上眼藥。
隻道錢名世一事中,甄遠道並不願寫詩責罵。
皇上本來就因為後宮的事心煩,聽到這更煩了。
念在甄遠道是功臣,也不好輕易責罰,免得被人覺得自己刻薄寡恩。
便將甄遠道召開,問其為何不寫詩。
甄遠道也是硬氣,說錢名世一案應當適可而止,不能過度追究。
皇上聽了個開頭,知道他態度堅決,頓時更加惱火。
直接將他革職下獄了。
祺貴人在得知此事後,立刻派人去鐘粹宮報信。
鐘粹宮。
浣碧在拿今日的膳食時聽到甄遠道下獄了,嚇得差點連食盒都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