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官家再忍不了,沉下臉來。
“誰再打斷吳娘子,便有擾亂案情嫌疑,一概降職處理!”
此話一出,曹家和高家都不敢吭聲了。
吳娘子繼續道“民婦自幼打魚為生,被逼著汙蔑段將軍的前幾日,我兒便被人拐走了。拐走那人脅迫民婦,以自身清白汙蔑段將軍,否則便要殺了我兒!民婦被逼無奈,隻能聽從。
可汙蔑後,那人還不滿足。說這樣還不夠,逼著民婦自儘,這樣便能害段將軍永無翻身之地!民婦若是不願,他便要殺了我兒!我兒才五歲,民婦……嗚嗚……民婦沒有旁的法子。”
她說著說著,淚水奪眶而出。
“民婦可以死,但不能做下這等黑心事後就死,更不想讓段將軍一生都背負著這種汙名。便想法子假死,以此好把兒子要回來……待夫君要回兒子後,民婦才敢以命相拚,敲登聞鼓。
段將軍是無辜的,受民婦所累,要受什麼懲罰,民婦認了,但民婦不願看到奸人得逞!為了還段將軍清白,為了這世間的公道,民婦便是去死也心甘情願!”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
眾人看看吳秋娘,又看看曹家和高家。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
高家人指使吳秋娘以死汙蔑段將軍,是為了誰?
還不是為了曹家?
官家表現的很是震驚,問吳秋娘“你這般說可有什麼憑證?要知道,汙蔑朝臣可是重罪!”
“自是有的!”
吳秋娘斬釘截鐵“夫君在要回兒子時,高家人賞了夫君一小箱銀子,是官銀!而且,那人不慎掉落了腰牌,被夫君撿到了,皆可以證明民婦所言句句屬實!”
她頓了頓,似想起了什麼“民婦想起來了,還有廣雲台的紅寶小姐!當初高家逼民婦時,讓民婦去找紅寶小姐,說一切聽從她的安排。也正是紅寶小姐帶著民婦,才能進了廣雲台,進了段將軍睡覺的屋子。想來這一切,廣雲台的紅寶小姐也是知情的!”
曹家、高家兩家人心底暗暗叫糟。
若隻是腰牌被吳娘子撿到了,還能推說是不小心掉了。
可官銀——誰家能掉一小箱子官銀?
況且官銀隻有達官顯貴才用,普通民眾根本見都見不到。
而高家之所以要賞官銀,是壓根沒想讓吳秋娘夫君活下來!
在高家看來,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若不是這件事鬨得太過厲害,高家早就讓人動手了。
對於將死之人,何必再浪費銀兩?
若是給了旁的銀錢,吳秋娘的夫君定然要出去花天酒地。
可給官銀的話,對方還要想法子把官銀印記抹去,一時半會兒花不出去。
等印記被抹掉了,這滿城風雨也差不多該停歇了,便能直接解決對方。
到時候再把銀子收回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高家打的算盤極好,若不是墨蘭橫插一腳,沒準真能做成事。
吳秋娘是有備而來。
她去敲登聞鼓時就將證據帶著了。
如今被官家問及,便直接呈了上來。
當然,那官銀有一小箱,她為了方便隻拿了幾塊。
能夠做證據就行。
官家見到這兩樣東西,勃然大怒。
立刻叫人把高士林帶過來。
高士林被帶來時,還一頭霧水。
待看到吳娘子時,還摸不著頭腦。
像這種陷害的戲碼,他隻交給下人去做,哪裡用得著親自出手?
待聽到吳娘子的指證後,高士林出了一腦門子冷汗。
他強裝鎮定“陛下,臣冤枉啊!臣對此事一概不知,亦從未見過這位吳娘子。實在不知她受誰指使,汙蔑微臣……”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