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掌櫃,你少胡說八道了。東西不行,還想阻攔馮員外做生意?”
那人冷笑著將墨條拿了出來,丟給田掌櫃。
“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偷來的配方,配方都偷不齊全。這是我們墨上枝的獨家墨條,玲瓏墨,給你開開眼!”
田掌櫃接住後看了看,臉色越發的難看。
無論是從色澤還是獨有的梅香,果然和寒英墨一模一樣!
田掌櫃緊緊握著墨條,仍不死心。
“不過是徒有虛表罷了!”
“嗬,田掌櫃可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那人又拿出一根墨條,當場在硯台裡磨了起來。
隨後讓馮員外寫上幾個字。
田掌櫃越看越是心驚。
這人拿出來的墨條,磨出的墨,竟然比自家的寒英墨更加黑亮細膩!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田掌櫃不敢相信,惡狠狠的瞪著這人“你敢偷我們曹家書坊的配方!”
“你放屁!”
那人冷笑“我們墨上枝在平江府開了許久,便是在臨安也有分行。這玲瓏墨是我們墨上枝的招牌,賣的極好。你們曹家書坊偷了我們墨上枝的配方,改了名字在汴京賣的火熱,我們主家還沒去開封府告你們呢!”
田掌櫃看他說的信誓旦旦,絲毫不帶虛的,心下暗暗叫糟。
難道他強買的那戶人家,其實是偷了這什麼墨上枝的配方?
田掌櫃眼珠轉了轉,朝馮員外道“馮員外,這或許隻是巧合。合作一事,你還要多多考量才是。便是旁的書坊和你合作,一時半會兒能拿的出那麼多量嗎?我們曹家書坊就不一樣了,寒英墨在庫房裡堆著,隨時都能讓你帶走。”
“誰說我們墨上枝不能了?”
墨上枝掌櫃的哼了哼“墨上枝在多地開了分行,庫存可比你們曹家書坊多多了。而且從平江府和臨安府送貨給江寧府,可比從汴京送往江寧府離的近。”
馮員外重重點了點頭“這倒是沒錯。”
田掌櫃眼看著馮員外要和這人合作,頓時急了眼。
盯著墨上枝的掌櫃眯起了眸子。
“小子,這裡不是平江府,這裡是汴京!敢跟我們曹家搶生意,嗬……”
“搶又怎麼了?”
墨上枝的掌櫃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
“墨上枝不僅要搶這一單,還要在汴京紮根立足呢!”
“你!好,好,走著瞧!”
田掌櫃氣急了,知道這事沒法善了,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這件事,他兜不住了,必須要讓國舅爺出頭。
強壓著和馮員外做生意,再把這所謂的墨上枝趕出汴京。
否則,玲瓏墨一旦在汴京出現,曹家書坊根本賣不動寒英墨!
寒英墨砸在手裡,曹家可怎麼辦?
為了這次合作,曹家不但把所有家底砸了進去,還跟曹氏族人借了那麼多銀錢。
若是還不上,國舅爺以後怎麼抬得起頭?
隻怕曹家的下場,會比當年的顧家更艱難!
田掌櫃越想越是心驚,忙去曹家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
老太太氣的狠狠砸了個茶杯。
“你沒跟他們說,這是曹家的書坊?”
田掌櫃一張老臉皺巴巴的“說了,他們卻囂張跋扈,根本不把國舅爺放眼裡。”
“好,好啊!真當曹家失勢了不成?!哪來的阿貓阿狗都敢跟曹家對著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太太喘著粗氣,讓人去叫曹國舅來。
曹國舅聽了田掌櫃的敘述後,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