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聽到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話以後莫要再提,胡千金是胡皇後的侄女,確實端莊賢惠,但她不適合我。”
他歎了口氣“旁人倒還好,可唯獨這位胡千金,我也在思考,到底該如何委婉的拒絕她。”
胡千金不止代表著胡家,更是代表著胡皇後的顏麵。
自己拒絕對方,若是方式過於決絕,怕是會惹得胡皇後不喜。
胡皇後是太子的母親,自己已經下定決心要好生輔佐太子,自是不能把胡皇後得罪的狠了。
安德王聽完後,也沒彆的法子。
這種事隻能讓四哥自己來了。
而很快,就來到了第二題。
蘭陵王、安德王帶著幾個千金以及楊雪舞來到了傷兵村。
說是要讓幾個千金親近四爺,實際上就是看看這幾人會怎麼對待傷兵村的人。
看到這些老弱病殘的眾人,幾位女子除了楊雪舞和胡從雲,剩餘的人都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而胡從雲卻沒有絲毫嫌棄。
因為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是謂婦言。
胡從雲一直謹遵這條,自然不會對這些傷兵露出嫌棄的神色?
反而積極的上前幫忙,甚至比楊雪舞還要親力親為。
這可真是叫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這一關,又過了。
哪怕蘭陵王傾心於楊雪舞,也不得不對胡從雲表示欣賞。
說實話,胡從雲的確做到了大部分男人喜歡娶回家當正妻的典範。
但奈何,她碰到的高緯、蘭陵王都不是大部分男人。
而就在胡從雲幾人從傷兵村回來的晚上,楊雪舞卻開始萬般無奈的收拾行囊了。
她不想走,可卻不得不走。
前幾日,奶奶托小東給了她白山村的五色簽,上麵寫著山芪,也就是當歸的彆稱。
楊雪舞不想走,可奶奶都要接她離開了,她不能不走。
她在蘭陵王和奶奶之間,實在難以抉擇。
明明自己有希望留下來,名正言順的陪在蘭陵王身邊。
明明沒了鄭妃,自己最大的阻礙已經消失了,不是嗎?
可是奶奶……
楊雪舞想起自己和奶奶相依為命,一時也難以割舍。
她思考了好幾天,原本還想留下的心,在看到蘭陵王給胡從雲藥膏後,心裡難受極了。
而胡從雲又做的太好,好到讓楊雪舞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或許,沒有鄭妃,還有胡妃。
自己對於蘭陵王,或許也沒有那麼重要……
不然他為什麼要把陪伴自己許久的藥膏給胡從雲呢?為什麼不給彆的千金?
楊雪舞想著想著,到底是在奶奶的催促下,下定了決心,跟著奶奶離開。
而她依依不舍的背著行囊,見到奶奶時還心有不甘。
“奶奶,你不是說過,蘭陵王的命格已經變了嗎?如今選妃大會也並沒有姓鄭的女子,是不是說明,蘭陵王的妻子已經不拘泥於鄭妃了?或許,蘭陵王妃也可以姓楊……”
楊雪舞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奶奶打斷了。
“雪舞,你不屬於這裡。你不能靠近蘭陵王。”
奶奶麵朝著她的方向,語氣十分沉重“你和他,沒有緣分。如果你這次不隨我離開,白山村就會遷移。到那時,你我祖孫二人,就再無相見之日了。”
楊雪舞眼淚唰的一下落了下來。
“奶奶,我……”
“這是你跟白山村最後的緣分了,若你不走,咱倆的祖孫緣分,就斷了。”
奶奶的語氣不重,但楊雪舞卻能聽出其中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