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胡太後這麼一鬨,太上皇變得格外老實。
興許是覺得沒麵子,整日躲在自己的寢宮裡不願意出來。
高緯總算耳根子清淨了。
蘭陵王府。
楊雪舞這些時日,一直在夜觀天象。
一邊看,一邊皺眉。
嘴裡還嘀嘀咕咕的,看的蘭陵王十分納悶。
可每次問她,她又搖頭不語,很是奇怪。
蘭陵王再一次看到楊雪舞夜觀天象,實在忍不住了,逼問她到底發生了何事。
楊雪舞才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四爺,我……我看不出天象了……我太沒用了,當初奶奶教我的,我隻學了個皮毛,如今卻什麼都看不懂……”
她一臉懊惱,蘭陵王卻隻覺得茫然。
“看天象做什麼?”
楊雪舞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說。
但蘭陵王太納悶了,好端端的,看這做什麼?
楊雪舞咬了咬牙,最終將心底的擔憂說了出來。
“方麵……奶奶曾經為你和皇上批過兩次命。”
“哦?”
蘭陵王興趣立刻上來了。
楊雪舞的奶奶是上一代天女,是當之無愧的天女。
和楊雪舞這種半吊子不大一樣,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奶奶可說了什麼?”
楊雪舞雙眉緊皺,將她奶奶當年第一次批的命說了出來。
蘭陵王聽到自己注定會死在兄弟的手中時,收斂了笑意。
“不會的,皇上雖和我政見不和,但決計不會對我下此毒手。”
縱然政見不合,但蘭陵王也知道,皇上是個不錯的人,不會濫殺無辜。
這點信任,他還是有的。
楊雪舞緊接著,又將第二次批命,出現了一輪赤日,結果攪亂了蘭陵王和高緯兩人原本命運的事說了出來。
蘭陵王鬆了一口氣,露出個寬心的笑容“既然如此,你還擔憂什麼?”
楊雪舞又看了看天象,朦朦朧朧,仿佛被什麼遮住了似的,讓人看不分明。
“我擔憂奶奶的第一次批命。儘管奶奶說,命運已經被打亂,可我還是擔心……”
“好啦,不要擔心了。”
蘭陵王摸了摸楊雪舞的腦袋,渾然不在意所謂的批命。
“皇上比我小了許多,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自幼心性善良,小時候練箭時,總是練不好。我偷偷去教他,他卻跟我說,他不想學練箭,因為覺得學會後,不是獵物就是獵人。”
蘭陵王提到此事,眼帶著一絲笑意。
“雖然他如今心性變了些,但他是心係百姓,是個明君,斷然不會做出什麼殘害手足之事的。”
楊雪舞聽到這兒,很是納悶“皇上小時候練不好箭?那他如今身手怎麼這麼好?”
身手不好的話,怎麼潛入敵國把斛律須達救出來的?
“後來皇後來了,來到宮裡後,原本做什麼都倦怠的皇上,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努力又上進,才長成了這般優秀的模樣。”
蘭陵王的話,引起了楊雪舞的注意。
“皇後來了?他們是青梅竹馬?”
楊雪舞先前,還真不知曉此事。
畢竟她和蘭陵王相遇時,高緯和鄭兒已經成婚了。
“沒錯,青梅竹馬。”蘭陵王想起鄭兒小時候,安德王想見對方卻被高緯護的水泄不通的事情,忍不住笑道“皇後是英國公孤女,自幼父母雙亡,太後仁慈,便把她接進了宮中撫養。初進宮時,她才十歲。”
楊雪舞心下一怔,十歲?
她不由出聲追問“皇後如今才多大?”
“如今……約有二十一二吧?”
蘭陵王也記不大清楚了。
楊雪舞算了算時間,禁不住瞪大了雙眼。
難道那赤日,竟是指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