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
她隻覺得這人是在胡扯“曹格格是多拿了銀子?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了?”
曹嬰寧聽到話扯到自己頭上,不樂意了。
當即衝著弘曆儘顯可憐姿態“爺,你是知道妾身的。妾身自小吃不好穿不暖,好不容易得了爺的垂憐,就喜歡滿足一點自己的口腹之欲。怎麼就不行了?”
她看向青櫻,委委屈屈的問“青櫻姐姐,我知道你向來不喜歡我,可也不能這般詆毀我呀!難道我連吃口好的都不配了嗎?”
青櫻氣的火冒三丈,她哪裡是這個意思?!
她想說的分明是曹嬰寧一個包衣奴才出身,家裡又窮的叮當響,如何能拿得出多餘的銀錢日日買吃食?!
弘曆此刻被曹嬰寧這麼一哭訴,立刻聯想到自己幼時的遭遇,當即憐惜起來。
對青櫻也略有不滿“好了,青櫻。這件事本就是你沒弄清就鬨得滿府風雨。嬰寧隻是愛吃些,又有什麼錯?你若是覺得膳食不好,大可以同嬰寧一樣。”
青櫻被噎的根本說不出話。
和曹嬰寧一樣?
她哪來那麼多錢?!
青櫻家裡就是個世襲的四品官,根本沒多少油水,撈不到什麼錢。
以前青櫻被宜修當做女兒金尊玉貴的養著,根本沒為錢發愁過。
如今宜修被禁足,她家裡哪有錢私下裡給她補貼?
青櫻又是一貫的人淡如菊的清高人設。
既然人淡如菊,那就要視金錢為糞土。
便要覺得金銀這樣的阿堵物俗氣不堪。
所以,想讓青櫻以前攢下錢來?那怎麼可能!
讓她開口跟家裡討要?這跟要她的命有什麼分彆?
青櫻如今麵對弘曆也是如此。
她隻覺得自己有口難言,總不能跟弘曆哥哥說自己沒錢吧?
那跟直接要錢有什麼區彆?她烏拉那拉青櫻可做不出這等事來!
青櫻嘟起了嘴,還是對此表示疑惑“曹妹妹莫不是把每月的月例都換成了吃食?”
曹嬰寧臉帶嬌羞的看了眼弘曆“多虧爺體恤妾身,不然妾身家境貧寒,哪裡能過的這般滋潤?”
她雙眸含情,滿眼崇拜的看著弘曆。
仿佛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全世界一樣。
極大的滿足了弘曆的大男子主義,給足了情緒價值。
當即大手一揮,又給了曹嬰寧一些補貼。
直看的青櫻眼饞的厲害,心裡失落的很。
為什麼弘曆哥哥隻看得到曹嬰寧的難處,卻沒看出自己的?
青櫻隻覺得自己站在這兒,麵子裡子都丟光了!
明明是想揭穿富察琅嬅的醜惡嘴臉,沒想到卻變成了自己無理取鬨。
青櫻想到這兒,不禁暗暗埋怨起了阿箬。
若不是阿箬太過衝動潑辣,將事情鬨到這個地步,自己也不會這般丟臉!
弘曆看她這樣,到底有些不忍“好了,青櫻。阿箬過於衝動魯莽,你日後多加管束便是。你先回去吧!”
青櫻嘟起了嘴巴,心裡煩躁的離開了,甚至將被罰的阿箬忘在了腦後。
或許,她內心深處也有想讓阿箬吃一吃苦頭的想法。
誰讓阿箬讓她丟了那麼大的臉麵呢?
可青櫻卻渾然沒想到,阿箬是心疼她才為了她出頭,而她明明也默許了阿箬出頭鬨騰。
阿箬跪在院裡,被嬤嬤打的嘴角出血,臉腫得厲害。
卻見青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心情彆提有多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