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批奏折的毛筆都險些震掉了。
“你說什麼?!”
他眼眸如刀一樣盯著那小太監“你可知,汙蔑主子是何罪?”
小太監嚇的哆嗦了一下,渾身軟的直發顫。
“奴才、奴才萬萬不敢汙蔑青主兒啊!”
他哭喪著臉“萬歲爺,奴才就是個不受人待見的小太監。先前在冷宮那邊做活,無意間聽聞景仁宮主子有出來的可能,便將攢了多年的積蓄拿出來想法子調到了景仁宮當差。誰知道、誰知道就看到這麼個經過呐!”
他頓了頓,又一邊哭一邊磕頭“萬歲爺明鑒,奴才句句屬實,是萬不敢汙蔑青主兒的。”
弘曆聽到這兒,陷入了沉思。
他生性多疑,對於彆人的話隻會信一點,不多。
更何況,誰知道這小太監是不是皇額娘埋的暗線,為了汙蔑青櫻呢?
倒不是弘曆對青櫻百分百信任。
而是這件事過於匪夷所思了。
弘曆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青櫻為什麼去了景仁宮,景仁宮就要服毒自儘了。
青櫻難道就眼睜睜看著自己姑母服毒也不阻止?
宜修出來,得到好處最多的就是青櫻。
正常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靠山往外推呢?
又不是瘋了傻了。
可如果是汙蔑青櫻,那能指使宮裡人汙蔑青櫻的,也隻有皇額娘了。
但弘曆太了解太後了,知道如果是太後做,絕對不會用這麼笨的法子。
這就讓弘曆腦子嗡嗡的,理不清頭緒。
因為他雖然時不時犯懿症,但隻要青櫻不在一旁影響,他腦子還是正常的,邏輯還是在線的。
小太監看皇上不信,心裡有些打鼓。
但想到自己得到的賞賜,又暗暗生出一股勇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一個沒根的太監,不就指望著銀子過活呢嗎?
再說了,他說的就是實話。
如果他是在說謊汙蔑青主兒,那他還有可能會心虛。
可現在,他隻是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而已呀!
景仁宮本來就是在青櫻來了後,才服毒的。
這小太監看皇上不信,便將昨日發生的事情經過和細節,以及宜修和青櫻的對話完整的敘述下來。
聽的弘曆唇角直抽抽。
不是,他真的不明白這兩人的邏輯。
如果這小太監說的是實話,為什麼皇額娘給景仁宮毒藥,景仁宮就乖乖的喝了?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出來後能夠護著青櫻,反而是她去世,青櫻就會徹底無依無靠了嗎?
說是皇額娘威脅烏拉那拉隻能活一個女人,可皇額娘說什麼,難道就是什麼了?
景仁宮的手段他不是沒見過,就因為皇額娘威脅要殺了青櫻,景仁宮竟然就自殺了?
還有青櫻,明明可以當著張廷玉的麵指控皇額娘。
說出景仁宮被逼死的真相。
可她就是不說,就是要說景仁宮暴斃。
弘曆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
他手背青筋暴露,低沉著聲音“你確定,景仁宮那位在之前身體都是好好的?”
“非常好。”
小太監肯定道。
這點弘曆是信的。
他唯獨不理解青櫻為什麼不阻止自己姑母服毒,還幫著掩蓋真相。
青櫻到底是姓烏拉那拉,還是鈕祜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