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桑衍微微抬眼，空氣中的溫度極具下降，瞬間突破到零點，冷冽的寒冰悄然綻放，冷得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兩隻地精受不住這等威壓當場石化，“咚”的一聲砸向地麵，整個房間就像被開啟了一道無形的結界，一下子與外界隔絕開來。
“我想也不是……那你這是？”林汐念咽了口唾沫，歪頭訕訕一笑，簡直就是明知故問，冥王會閒著沒事來找她？顯然不會，八成就是為了討債。
可問題她現在沒錢啊，那能怎麼著呢，打又打不過，罵又不敢罵，那可是神明，還是掌管生死的神明，罵了怕是會折壽吧，而且死後去了地府也不好好過。
桑衍並沒有開口，隻是眯起清淺的眼眸，神色如常地拿出一個pos機往桌麵一放，雙手抱在胸前慵懶的挑眉，示意讓林汐念自己來。
隨手掏出pos機，沒見過這麼貪財的神明！
林汐念暗自腹誹。
當然這話可不敢鬨到明麵上來，她先是笑了笑，然後蹲下戳了戳兩隻石化的地精，見它們一動不動，跟死了一樣，不會真嘎了吧，地精值錢嗎？可不可以替換冥幣？
這妖和鬼是兩碼事吧，怕是不成。
想到這，林汐念緩緩起身，先無視了桑衍的目的，走過去準備給他煮杯咖啡，結果發現咖啡豆都沒有了，而且這還要研磨太麻煩，乾脆打開冰箱從裡麵提出一大瓶可樂，“不好意思，咖啡沒有了，要不喝點可樂？”
她也不管桑衍同不同意，趕緊取來杯子倒了杯，遞到他麵前。
桑衍瞅了眼還在冒氣泡的黑黢黢的飲品，臉色一沉，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杯子邊緣，杯子裡的可樂立即結冰，隻聽到“砰”的一聲清響，杯子立馬碎裂開來。
這一聲驚到了林汐念，她連忙後撤，心想難道他不喜歡喝可樂？不能吧，還有年輕人會不喜歡可樂嗎？
哦不對，他可是冥王，少說也得有幾千歲了吧，彆看長相年輕，實則從裡到外都是個妥妥的老年人，怕是對這種碳酸飲料不大感興趣。
要不換成茶？可她這也沒什麼特彆名貴的茶，萬一不合他的口味突然生氣她這小廟可受不住。
估計是看她太磨嘰，桑衍眯起眼睛，指尖閃過一抹寒芒，接著林汐念就感覺有一股浩瀚如海的力量將她猛地拖拽過去，轉眼間就來到桑衍麵前，整個人都趴在了茶幾上，被迫揚起頭看向他。
桑衍神色淡淡地指了指pos機，一臉平靜地開口“還錢。”
張口就要錢，你是掉錢眼裡了吧！好歹也是神，居然這麼愛財，到底是怎麼成神的。
林汐念在暗自腹誹，表麵上卻微笑著說
“要債這種小事怎麼能勞煩您親自來，隨便派遣個陰差勾魂使什麼的都成，您這麼忙，還是不耽擱您的好。”
誰知聽了這話，桑衍反倒靠近，勾唇一笑，“我不忙，所以我們之間的賬可以慢慢算。”
算什麼賬？他們之間有賬需要算嗎？明明不是很清晰嘛，她欠錢還債，他清點數目就成，難不成他所謂的賬是鬼王這事？
真要是這樣就麻煩大了，她當初也沒想那麼多，而且鬼王不是會讓冥界大亂，那她也算是幫了一把冥王啊，真要算賬也不該來找她，應該找玄門那群不靠譜的去。
林汐念立馬搖頭，“我欠的冥幣可是清清楚楚的，不存在賬目問題，而且上次我才還了一部分，哪有不到一個月又讓人還錢的，就算是拉磨的驢也不帶這麼使的。”
主要她在陽間不也欠了一大筆錢，那群人中還有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佬呢，也沒這麼著急地要錢，隻需要讓她每月按時把錢打入賬戶就成，這冥王倒好，才多久就親自上門了。
“你是不打算還？”冥王眸色微動，整個空間瞬間逆轉，一下子轉換到了地獄，四周烈火不斷灼燒著，可怕的熾熱感刺激著全部的感官，那是一種無孔不入的炎熱，又帶著深入靈魂深處的惡寒和恐懼，讓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駭然。
見狀，林汐念連忙開口“還！我當然要還了！”
話音一落，四周轉眼間變回原樣，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果然冥王動怒可怕至極，她可不想小命不保不說死後還要去地獄受苦。
“隻是我現在也沒錢……就隻有這麼點。”林汐念把才從柳雪陽那賺來的冥幣全部交出去，雖然算是一筆巨款，但比起她欠冥王的錢還是有點大巫見小巫了。
桑衍隨手一揮，將冥幣儘數收走，“三十五萬五，就當你還清半年的利息。”
“利息！？”林汐念差點被噴出來，那可是三十五萬五啊，他居然說是利息，誰家半年利息這麼高？簡直就是明搶！
可問題是就算明搶她能找誰說理去，冥界他最大，誰敢得罪？又掌管生死，是個人都怕他，這不活脫脫地吃啞巴虧。
到底有沒有誰能管管他？到處放高利貸不說，還坐地起價，哪有這樣的神明啊，生死掌握在他手中真的沒問題嗎？
“你在質疑我？”桑衍挑眉，好似看出她心裡的想法，嚇得林汐念立趕緊否認，“我沒有，也絕對不敢有！利息啊，那就利息吧，既然我還了利息，那您要不……”
桑衍伸出手，“剩下的錢呢？”
“這是我全部的存款了，沒有剩下的。”
“那就去賺，不會還要我教你吧。”
“……”
那當然是不用的……問題她現在上哪賺錢去？
林汐念抽了抽嘴角，乾笑了兩聲，“好，賺錢，我明天就開直播，今天都這麼晚了，您要不就先回去？”
“沒關係，我等你。”桑衍淡淡一笑，不以為然。
這話聽得林汐念一個頭兩個大，等什麼啊等，她也沒想著真的立馬去賺啊，而且誰知道一次直播能賺多少，本來就是準備搪塞他的，讓他先走，這下倒好了，簡直成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問題她也沒請。
她輕咳一聲，指了指客廳，“在這兒等？”
桑衍點頭，“嗯，在這兒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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