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贏了,還贏得很荒唐呢。
大戰剛開始,世家聯軍就碰上了溫若寒的傀儡大軍。
那些傀儡凶屍是死非活,力大無窮,不知疼痛不懼刀劍,戰力非凡還食人血肉,被傀儡咬過的活人如果不及時救治也會變成傀儡。
本來是殺不死,打不爛,最讓人頭疼的。
後來被一位驚才絕豔的少年找到了反向克製之法,但最讓人意外的是傀儡大軍,隻要失去了溫若寒這個操控陰鐵之人,就會變成普通屍體,焚燒即可消滅,你們說荒唐不荒唐?”
雪重子點了點頭,興致盎然的聽她講故事,絲毫沒注意到旁邊宮尚角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還有一件最為荒唐之事與你們分享。”
宮尚角挑眉問道“是關於陰鐵如何處理的?”
“尚角哥哥明察秋毫,不錯,正是陰鐵的去處。
這種害人的東西既然已經現世,必然不能留存於世。
隻不過陰鐵是上古神器,無法儘除,還是得封印鎮壓,但對外肯定要說陰鐵已毀,以至於多年後又起波瀾。”
說到這,藍悅不禁想起來自己跟聶懷桑合夥複活魏無羨的場景,眼裡儘是懷念之色。
“以上均為家族典籍所載,後續之事乃家族秘聞,不便與你們再說。”
宮尚角已經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更抓住了這故事裡的重點,追問道“你說的陰鐵,和宮門的有什麼關係?”
雪重子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那陰鐵和傀儡的故事聽著這麼熟悉,原來,和他們後山三大家族世代守護的東西是如此相像。
藍悅毫不猶豫的回答“沒什麼太大的關係,若非要硬扯,那便是陰鐵據傳是上古神器,實則是用天外隕鐵打造的一件法器。
陰鐵無辜,是薛重亥用陰鐵攝取了太多活人的魂魄,才讓陰鐵被怨氣和陰氣侵蝕,變成為禍人間的殺器。
你們後山那個應該也是天外隕鐵吧?能煉製傀儡嗎?”
雪重子渾身緊繃,氣息紊亂,一言不發的看著宮尚角,手裡暗自捏緊了刀柄,希望他能拿出執刃的擔當做個決定。
宮尚角內心十分糾結,一方麵守護家族秘辛的使命感讓他想要殺了藍悅,另一方麵,他渴望藍悅能夠成為真正的家人,他比誰都希望遠徵弟弟能夠得到幸福。
突然,對岸藍色光芒大盛。
藍悅頓時臉色一變,隻見她袖袍一揮,桌上的八卦盤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七弦古琴。
宮尚角一下就認出,這是她那次在大殿上施展問靈用的忘機琴,看著對岸的身影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藍悅眉頭緊鎖,一雙玉手上下翻飛,彈奏出一曲金戈鐵馬之音。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對岸,好在那刺目耀眼的藍色光芒隻爆發了一瞬,便隨著琴音逐漸平息,最終恢複原樣,露出其中閉眼打坐的宮遠徵。
琴音將歇之際,她抱琴而起,淩空踏在湖中央的一塊亂石之上,指尖輕撥,寧靜悠揚之調傾灑而出。
“阿遠!天地肅清,抱元守一,五感皆忘,六識為空,方寸海納,意動神隨,萬法歸一,造化大成!”
她彈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指尖泛紅發顫,才返回湖心亭。
甩了甩已經麻木的手,朝宮尚角說“你帶人先回去吧,阿遠這離不開人,我得專心為他護法,等我們闖關成功回了前山再細聊。”
雪重子特地送了宮尚角一程,兩人在密道前站定。
宮尚角聽著雪重子轉述的那段“我家阿遠才是宮門真正的心脈”的話,心神愈發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