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宮。
宮尚角揉了揉眉心,看著自己一身的白毛,和被鴛鴦抓破了的袖子,雖然還沒說什麼,但是表情已經罵的很臟了。
墨池對麵,藍綺抱著鴛鴦怯怯的,方才要不是靠藍家祖傳的冰塊臉神功,差點就憋不住笑意被宮尚角惱羞成怒轟出去。
“所以,它是因為做噩夢了,才會踢我的?”
“正是,鴛鴦以前也夢魘過,那次它自己給自己踹醒了,還以為是少主欺負它,當即暴起傷人,差點撓到少主的臉呢。”
宮尚角甩了下袖子,無奈問道“它經常夢魘嗎?”
藍綺趕忙壓下嘴角的笑意“不是的,隻是偶爾,許是最近換了環境不太習慣,又缺乏安全感才會如此,還請執刃寬恕則個。”
宮尚角氣結,可是能怎麼辦呢?
它隻是一隻做了噩夢,還穿著粉紅裙子的小貓咪呀。
藍綺抱著鴛鴦悄悄逃離了角宮,等宮尚角換好衣服出來,金複拎著藥膳正等在門口。
“何事?”
“公子,這是徵宮送來的藥膳,另外您讓屬下盯著新來的那個藍綺姑娘,屬下已有新的發現。”
“哦?仔細說來。”
宮尚角本能的忽略掉他手裡那食盒,可金複不依不饒的把藥膳擺到他麵前,大有一副你不喝我就不說的架勢。
宮尚角縱然無奈也隻能捏著鼻子喝下,他自認是個能吃苦的人,可徵宮送來的藥膳實在恐怖,頭一次喝的時候還以為是煮廢了,結果卻被告知這是姑蘇藍氏的傳統藥膳。
那味道,又酸又麻又苦,好像盛滿了這世間對舌頭的惡意。
而且徵宮天天換著花樣的送過來,有的時候是綠油油的汁水,有的時候是黑漆漆的湯水,有時候看著清清亮亮的,卻飄著好些枯樹枝一樣的藥材。
還每次都囑咐必須吃完喝完,雖說這藥膳調理身體的效果確實甚好,可那味道跟它的效果一樣驚為天人,把宮尚角折磨的有苦在心口難開。
等宮尚角喝完了,金複才肯稟報“自從藍夫人隨徵公子入了後山,這位藍綺姑娘每日都以照顧鴛鴦的名義來角宮,還經常抱著狸奴在院子裡曬太陽。”
“有何不尋常之處?”
“藍綺姑娘不論抱著狸奴如何玩耍,每日必在上官淺姑娘的房間附近轉上一圈。”
“哼,我就知道,弟妹這個人啊,不簡單。”
宮尚角打開一本公文批閱起來,眼瞼低垂,蓋住了晦暗不明的眸子。
“公子高瞻遠矚,屬下佩服。”
“還有一事,三日前,上官姑娘想要醫師在自己的湯藥裡加入活血化瘀,消腫祛疤的金龍膽草,但醫館的金龍膽草平日消耗較大,存貨不多,前些天又都被羽公子要了去給霧姬夫人治病,醫師說沒有藥草可用。
當天藍綺姑娘便送了一盒,名為玉容舒痕膠的藥膏給上官姑娘,說是她們姑蘇藍氏的養膚秘方。”
“藥膏出問題了?”
“公子明鑒,確實出問題了,但卻不是藥膏出的問題。
上官姑娘塗了那藥膏身上疤痕好的很快,隻是從次日起便渾身綿軟無力,丹田氣海空虛,連下床洗漱都做不到。”
“不是藥膏還能是什麼?她在哪做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