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泡了壺清茶,聽著她說些平日裡的家長裡短,和小時候的趣事,感覺心裡那塊空著的地方,在這一刻被填滿了。
花清之接過他的茶一口喝掉,繼續吐槽“花大寶可忒不是人了~
他剛習字那會兒,以為我小不識字,指著一個屎字騙我說念糖,然後讓我跟爹說想吃紙上寫著的那個糖。
但他沒想到,我不光認字,我還會告狀,他現在下跪認錯的動作無比絲滑,就是從那次養成的習慣。”
“還有,他有一次跟我爹去釣魚,隻釣上來一條手掌那麼大的小魚,還到處顯擺。
我覺得太小不夠塞牙縫的,就勸他養起來,等養肥了再吃。
可他才十一二歲,哪裡是會養魚的,沒兩天那小魚就被他養死了,我問他魚是怎麼死的,按理說是不是應該給我個撐死的,餓死的,病死的,之類的理由?
他不!他居然說那條魚是淹死的,我當時就懷疑他腦子裡裝的一半是水,一半是魚,那魚把他腦子吃了,水把魚淹死了。”
宮尚角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又覺得不好意思,於是用袖子去擋,可肩膀一聳一聳的,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在憋笑。
此舉實為掩耳盜鈴,甚蠢之~
不過,花清之覺得他可愛,倆人各自笑各自的,誰也不耽誤誰。
“走,我帶你看看這角宮,也是將來你要生活的地方。”
“好呀。”
宮尚角自親人離世後,性子愈發寡言孤僻起來。
前些日子更是定下規矩,叫下人們無召不得隨意走動,以至於這偌大的角宮空空蕩蕩,一絲人氣也無。
不過正好,沒人看到她也就不用擔心被打小報告了,畢竟後山之人不得入前山是寫在祖訓家規裡的。
“角宮尚在孝期,一應擺設樸素了些,你喜歡什麼儘可直言,我會為你提早準備。”
“尚角哥哥真體貼,角宮很好,隻不過我在花宮長大,見慣了漫山遍野的花草,更喜歡那種和大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
若是能在牆角種些薔薇藤,待到花開之時,我就能擁有一片薔薇花海了。”
“好,薔薇乃是寓意忠貞不渝的聖潔之花,吾願親手為清之種下此花,以表吾之真心!”
“尚角哥哥對我是真心的就夠了,不必親手做那些勞累的活計。”
花清之明知周圍沒人,還是以衣袖遮擋,偷偷牽住了他的手。
有句歪理說的了,那啥不如那啥,那啥不如偷。
果然,宮尚角呼吸聲明顯重了幾分。
“尚角哥哥,親我一下可好?”
“咳~我心悅你,視你如珍如寶,定當克己複禮,怎可做那孟浪之舉,婚前唐突於你!”
“哎呦~那是誰牽著人家的手不放,都給人家捏疼了呀?”
宮尚角一聽她喊疼,顧不上其他,趕忙雙手捧著仔細查看。
“紅了!都怪我”
花清之伸出一隻手指輕輕放在他唇上,柔聲說“呆子,我又不是泥捏的,你怕什麼?
紅了就給我揉揉,疼了就給我吹吹,再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就行,做什麼埋怨自己。”
“可終究是因為我”
“哦~我知道了,原來尚角哥哥不會哄女孩子呀!
那可太好了,我是第一個,那以後不管尚角哥哥遇到多少女孩子,都越不過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