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養孩子,和女人養孩子完全是兩個概念。
自從花清之來了雪宮,宮遠徵就成了走路不用腿,洗臉不用手,吃飯隻張嘴的瓷娃娃。
那叫一個放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走到哪都恨不能摟在懷裡不撒手。
真正讓宮遠徵享受了一把,什麼叫做無條件的偏愛。
比起姐弟倆的親密無間,雪重子冷不丁沒了腿部掛件,極其的不習慣。
最可氣的是小雪兒這個白眼狼,見宮遠徵過的好了,也貼上去跟著花清之吃香的喝辣的,還時不時就在雪重子麵前,說些羨慕宮遠徵的話。
落在雪重子耳朵裡,可不就成了自己沒把他們養好的指責了嘛。
雪重子欲仰天長嘯比竇娥還冤,無奈雪宮冰天雪地,真喊了容易引起雪崩,隻能作罷。
不過他在自己的手劄上,狠狠記了花清之和兩個小白眼狼一筆。
雪重子修煉的葬雪心經,乃是宮門祖上流傳下來的秘籍,功法有些缺陷,導致每四年就要返老還童一次,屆時身體和經脈都會重塑。
雖會功力大漲,可所有的記憶也會隨之一起消失恢複如新,是以雪重子早就養成了記手劄的習慣。
看著手劄上,最近一年來出現頻率最高的宮遠徵三個字,雪重子不由得深歎一口長氣。
然後默默拿出自己的養娃手劄,把花清之今日的養娃小技巧記錄下來,爭取下次做的比她好。
結果第二天,他瞳孔地震,瘋狂懷疑自己是起床方式不對。
“他們倆腦袋上的是什麼東西?”
宮遠徵和小雪兒,一人腦袋上頂了朵又大又粉的芍藥花。
看樣子,應該就是花長老一直當成寶貝的那株胭脂重樓,據說可是花長老培育了十年才得到的極品芍藥。
花清之驕傲的說“花呀,小孩子就是要打扮的喜慶一點才可愛嘛。”
“雪長老不是,我都糊塗了,花長老知道自己被偷家了嗎?”
“雪哥哥還有嘴瓢的毛病呢?”
“我已經能想象到你爹暴跳如雷的樣子了,二丫,我這就去給你收拾行李,你趕緊跑,跑慢了,我怕雪宮的房頂都得被花長老掀了。”
“沒事兒,老花先不仁的,就不能怪我不義。”
雪重子又看了一眼倆孩子眉心貼的紅寶石,弄的簡直和二丫小時候不離手的布娃娃一模一樣,頓感頭疼不已。
“你們父女倆又在鬨什麼?我總感覺花長老脾氣暴躁不是天生的,你能為我解惑嗎?”
“怎麼不是天生的,還是祖傳的呢,我也很暴躁啊!”
“嗬嗬!”
雪重子想把兩個小孩帶走重新梳洗打扮,換掉這身紅包套一樣的衣服,再拿掉眉心那俗不可耐的紅寶石,重新畫上雪宮美美的朱砂痣。
但兩個小家夥明確表示更喜歡姐姐選的衣服,才不要換回那麼普通的白色衣服。
雪重子捂著胸口走了,怒喝一大壺隔夜茶,才勉強冷靜下來。
花清之則是領著兩個小家夥在雪宮繼續作天作地,像是燒水玩潑水成冰啦,人工造霧凇林啦,把薔薇花凍進冰塊裡啦。
不過花清之一係列的作,全被她爹給無視了,仿佛演了場獨角戲一般。
另一頭,宮尚角深陷打鐵地獄無法自拔。
一直重複著機械性的捶打動作,地心岩火又灼得人痛苦不堪,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他整個人瘦的幾乎脫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