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冠霞帔,織金嵌珠。
宮尚角摸了摸胸口火紅的薔薇花,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剛要開口,就聽“嗷”的一聲。
正要發怒,是誰膽敢在自己婚禮哭喪。
不料竟是自己馬上轉正的嶽父,那要是這樣的話,哭兩聲就哭兩聲吧。
“清之,我來娶你了!”
“嗷~閨女啊,爹舍不得你!”花長老在嚎。
“尚角哥哥,我來嫁你了~”
“不行,我閨女還小呢,咋就讓豬給拱啦!”花長老還在嚎。
“清之,先上轎,彆誤了吉時。”
“好好說,彆急眼。”
“放心!”
花長老眼見著女兒上了花轎,大嘴一張就要接著嚎,忽然麵前落下一片陰影。
“嶽父大人,小婿請您移步至角宮觀禮。”
花長老頓時想被掐了脖子的大鵝,隻能啊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宮尚角翻身跨上高頭大馬,那馬還故意掃了掃尾巴,走的那叫一個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月長老笑的眼淚直流,胡子一顫一顫的,嚇得小月緊跟在左右,生怕他老人家一激動給自己笑抽了。
雪長老還算厚道,一直在安慰花長老,還給他畫大餅,暢想未來一手抱一個孫子的美好生活。
為了婚禮的美觀性,宮尚角給三位長老統一訂做了絳紅色禮服,下人們也做了緋紅色的新衣,整個宮門看上去,儼然一片紅色的海洋。
“姐姐~為什麼不許我跟你一起坐轎子?剛剛明明讓我坐的。”
宮遠徵氣呼呼的訴說著自己的不滿,金川一手托著他的屁股,一手努力的嘗試讓他鬆開自己的發髻,再揪會掉的。
花清之撩開簾子,看著被騎大馬的金川不禁有些同情。
“遠徵啊,你最近可愛的過分了。”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就小月哥哥非說我胖。”
“嗬嗬,可愛就是胖的意思啦。”
宮遠徵撓了撓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揪著金川頭發,非要去找宮尚角嚶嚶嚶。
最後還是雪重子出手,連懟三顆糖才給哄好。
婚儀最是累人,哪怕提前學過,可還是被繁瑣的禮儀搞的暈頭轉向。
到最後,一向冷靜自持的宮尚角都有些堅持不住,拽著宮喚羽小聲求助“腿麻,扶我一把!”
宮喚羽還是頭一回看見他這個樣子,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幫完就後悔了,琢磨著怎麼能落井下石一把。
花清之也止不住身形一晃,被宮紫商一雙鐵手扶住,竟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抬眸對上宮尚角同病相憐的目光,倆人笑的不能自已。
真不是他倆虛,是太想給對方最好的,花清之的鳳冠淨重就三十多斤,加上固定用的金笄,釵環,步搖,耳墜,瓔珞,沉的她低頭都費勁。
宮尚角的袞服更是重工刺繡,金玉寶石不知鑲了多少,隻知道宮遠徵想幫忙拿衣服都抱不動。
尤其宮尚角可是一大早上就起來,舉辦了一場繼位大典的,光是祠堂祭祖就去了兩趟,,折騰到現在彆說吃了,一口水都沒喝上。
花清之更是為了這身喜服,節食好多天了,焚香沐浴,梳妝,換衣,繪製額間的花黃和花鈿就用掉兩個時辰。
喜服繁瑣,未免麻煩,新娘子是不能吃喝的,這會兒餓的前胸貼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