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見她笑了,更是什麼也顧不上,咧個大嘴笑的又萌又傻的。
“姐姐~”
宮尚角一把拽住他衣服領子往後拖,不料宮遠徵重心不穩沒站住,又摔在宮尚角身上。
一個被坐了一屁股,一個傷上加傷,又都死要麵子不肯喊疼,叫鳳萊茵又看了場笑話。
叼著根脆筍,嚼一口,樂一下,嚼一口,再樂一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活像隻小鬆鼠。
宮尚角見她眉宇舒展開了,心裡壓著多日的石頭才不那麼堵的慌。
而且這會也想明白了,這些日子讓她一個人懷著孩子,關起門來指不定怎麼胡思亂想呢。
她不過是氣性大些,當初自己怎麼就一根筋,不能好好包容她呢。
非把關係鬨的這麼僵,新婚不過兩個多月就鬨兩回,那以後
宮尚角又想著她說的對,其實自己真的沒有做好接納她的準備,隻是彆人怎麼活的,自己隨波逐流也怎麼活了。
娶她,便希望她德協柔嘉,克嫻內則,溫良貞靜,貪戀她身上的美好,卻不能接受她和普通人一樣的平凡之處。
更是因為自己的堅持,就冷落她,讓她在這陌生的異鄉孤苦伶仃,如此下作之舉,自己與那起子負心薄幸的混賬有何不同。
鳳萊茵可不知道自己吃根筍的功夫,宮尚角不僅把想通了眼下的事,還悟到了兩人以後相處的真諦。
那就是以妻為天,方得家宅安寧。
“遠徵你快去把脈,你嫂嫂她有我的骨肉了。”
宮遠徵一聽就急了,咕咚一聲滑跪過去,捏住鳳萊茵的手腕,那眉毛擰的,可真應了世人那句就怕大夫眉眼低。
宮尚角見診了半天弟弟也不說話,立刻就急了“遠徵,究竟如何?你若不擅長千金醫科,就快回醫館叫個得力的來。”
“哎呀哥你彆吵~”
又等了半盞茶的功夫,宮遠徵忽然大笑出聲“啊~我要有小侄子啦,還是兩個,真是兩個!”
宮尚角被嚇了一跳,無暇追究弟弟失禮,一個勁兒的問是不是真的,會不會誤診,你醫術行不行之類的。
好在大家夥兒都看得出來宮尚角有多高興,否則還以為他是厭棄未出生的孩子呢。
宮遠徵也跟著犯傻,問一遍答一遍,還給他講滑脈是什麼樣的,如何判斷出懷的是雙生子。
宮尚角聞言就想試試,鳳萊茵剛捧了今日補身的藥膳準備喝,哪有手讓他們兄弟學把脈啊,一巴掌就給拍開了。
兄弟倆這才反應過來有點得意忘形了,可這會強行挽尊未免有掩耳盜鈴之嫌,那更丟臉,還不如坦坦蕩蕩的呢。
“夫人~萊茵!”
宮尚角說著話突然哭了出來,弟弟本想嘲笑他,還未開口,竟也哭了出來。
鳳萊茵和奶娘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出了心疼,剛到手的銀耳羹也沒心情喝了。
角宮和徵宮什麼情況早早的就打探清楚了,一個痛失父母和弟弟,變成孤家寡人,一個幼年失孤,被嘲是冷血災星。
這麼多年兄弟倆抱團取暖,守望相助,如今有了新的家人,可不高興的喜極而泣嘛。
他倆性子都有些內斂,連哭也是安安靜靜的,像是怕惹惱了誰,又像是無家可歸的小動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