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我就一直躲著哥哥,好在哥哥也覺得尷尬,並未像之前那樣非跟我膩在一起不可。
隻不過,每次一閒下來,我就想到那天的場景。
為了不發瘋,我隻能讓自己忙起來。
哪怕哥哥入夜後偷偷溜進我的房間,抱著我一起睡,清晨再離開,我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掩耳盜鈴可恥,但有用。
我和哥哥的關係,再次回歸到感情深厚的兄弟之誼,可我覺得這樣的關係並不牢靠,甚至可以用脆弱來形容。
以前不明白哥哥落在我身上的,那種帶著侵略性的眼神意味著什麼,現在我明白了,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哥哥連把自己的靴子擺在我的靴子旁邊這種小事,都高興的不得了,我哪裡說得出拒絕的話。
更何況,哥哥都沒說什麼呢,我主動算什麼呀。
其實我和哥哥這麼多年相依相伴,已經熟悉到同頻呼吸,同頻心跳,無需多餘言語,一個眼神給我,便知哥哥要什麼。
奈何這次哥哥要的,我此前從未想到過。
眼看著宮門即將迎來一場鏖戰,我想要的自由日子也近在眼前,我真的不希望這時候出什麼變故。
或許哥哥和我心有靈犀呢,所以才不約而同的沒有深究那天的事。
我心中有朵花正在努力盛放,無論是為了欲望還是野心,我都希望哥哥能夠成全。
於是深夜我潛入祠堂,跪在朗弟弟的牌位前,誠心誦讀地藏菩薩本願經,回向給朗弟弟,希望他能獲得福報,下輩子投個好胎。
“朗弟弟對不起,我搶了你的哥哥,但我不打算當他隻是哥哥了,所以他還是你自己的哥哥。”
我點燃三支檀香敬上,青煙嫋嫋狀如蓮花,給了我莫大的信心。
那香頭的三點灼灼星火,就像我此時的心境,忽明忽暗,烈火焚身,義無反顧。
靜待檀香燃燼,我換了個方向,給爹娘的牌位三拜九叩,再次奉上三支檀香虔誠祝禱。
“爹娘在上,兒子宮遠徵不孝,至今未能報仇雪恨,以安爹娘在天之靈。
今朝以身入局,雖百死無悔,仍祈求爹娘保佑。
事成之後,兒想離開宮門,與宮尚角攜手相伴,從此天高海闊,不負昭華,不孝子宮遠徵敬上。”
夜晚是神明賜予的關照,幽遠寧靜,不像清晨,總是打破美妙的夢境。
“煩死了,大早上的洗澡,這不擎等著讓人知道我做了什麼夢嘛!”
我罵罵咧咧的給自己衝了個涼水澡,天知道在剛下過雪的清晨衝涼是個什麼感受,小宮遠徵蔫吧的都快活不起了。
那能怎麼辦?
總不能真的‘頂撞’哥哥吧。
我還不知道哥哥到底對我是個什麼心思呢,也怪我當時鬼迷心竅了,腦子沒反應過來,嘴就先乾了糊塗事,最可惡的是,我居然跑了。
哥哥從小就教導我,男人要頂天立地,承擔自己的責任。
我自問是一個有責任感,有擔當的男子漢啊,怎麼突然沒有了呢?
“遠徵!”
“啊?”
“有時間嗎?”
怎麼辦?我應該有時間嗎?要是哥哥問我那件事怎麼辦?要不現在跑?
“陪我去趟商宮。”
“啊!哦,好,我穿個外衣馬上來。”
成大事者,不能拘泥小情小愛,要放眼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