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瞧不清楚,玉珠卻注意著,隻覺得心中澀澀的,這頓飯終究吃得不暢快。等晚間回院子,玉珠拿出袖中的荷包,呆呆著坐在燭光下。
王嬤嬤走進來挑燈芯,見玉珠神情萎靡,軟塌塌的靠在迎枕上,手中正拿著今日她準備的荷包,便關切的問道。
“怎麼了?顧家郎君不喜歡這個荷包嗎?”
“不是。”
“那怎麼荷包還在這裡。”
“嬤嬤,今日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心中不得安寧。”
……
徐氏換著衣裳,也忍不住向周嬤嬤訴說自己的擔憂。
“我瞧著今日席間那名女子,不是個善茬,那顧老夫人和顧夫人又看重她,到時玉珠嫁過去,她使絆子挑撥可怎麼好。”
周嬤嬤為她拿著衣裳,她今日回來也在想席間的事,看了一遭,也有些不確定。
“夫人,我看那老夫人心裡很清楚,不應該得罪我們謝家。而且真有那心思,早一些那顧郎君乾嘛不直接娶了?”
徐氏乾脆衣服也不換了,歎了口氣,走到一旁坐了下來,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輕聲說道。
“嬤嬤,現在玉珠還沒嫁進去她自然心裡清楚,可是等嫁進去了,朝夕相處,哪天覺著玉珠做的那件事讓她不滿,誰知她會不會轉了性子。這世間,突然間轉了性子的人還少嗎?”
本想反駁,周嬤嬤想到徐氏知曉三公子去玉珠房裡後那大發雷霆的樣子,也覺得徐氏說的有理。
這個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的,人心易變,誰也無法保證,她神色訥訥。
“可那顧郎君,我瞧著確實是一等一的好,就今日來說,他對我們家女娘也上心,哪家沒點齷齪,無法十全十美。”
見周嬤嬤這樣說,徐氏也歎了口氣。
“就是顧郎君人品相貌前程都好,而且看著也喜歡玉珠,我才不知如何是好。如若郎君不好,我們舍棄也就舍棄了。可是……”
徐氏話中遲疑,今日那女娘說話舉止進退有度,看著也是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而且聽說自小就經常去顧府,與府中幾位主子感情深厚,種種情況讓她覺得玉珠婚後日子不好過。
“婚事暫且等等,我們還是先看看吧!”
……
過了幾日,顧驍從仆從那邊得知,薑晚還在自家住著,他心中有些煩悶。想到前幾日玉珠回去時麵色明顯難看了些,對他也沒了笑意,他心中擔憂更甚。
晚間回府時,卻見寶瓶門前站了個人,原是薑晚提著紗燈站在那裡。晚間燈火昏暗,樹影綽綽,若是不仔細看,還無法發現。
這幾日知道薑晚在,顧驍每日回府都特意晚些,就怕碰到她。
心中雖不喜她的行為,但偶爾想到她是他自小照顧著長大的,心中便有一絲不落忍。
薑晚比他小六歲,自小就喜歡纏著他,小時候經常來府中玩,也由他看顧著。經常他下學時,便看到小小的身影在母親門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