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如枝今日的目的是謝琛,而且昭月公主這人,在滿京城,都是有名的。
若是無故讓她覺得礙眼,會非常難纏,所以她也沒主動往前湊,隻拉著玉珠,跟著眾人在昭月公主一側,聽著她們奉承。
想來昭月公主也是被人奉承慣了,這麼多人追捧,不到半刻鐘就覺著煩了,嬌聲道。
“各位夫人、女娘不用跟著我,大家各自去賞花吃酒吧!”
聽了這話,眾人也識趣的福身告退,隻留下三三兩兩平日和昭月公主走得近的貴女,鄭如枝也拉著玉珠去到一旁偏僻些的連廊之下給魚喂食。
“玉珠,你表哥謝郎君今日過來了沒有?”鄭如枝低頭喂著魚,頗有些羞答答的問道。
“如枝,表哥今日來了,隻不過剛剛和小公爺他們一起被帶著去了前廳。”
鄭如枝聽著笑容滿麵,今日來這一趟也算值。就算現在沒見到謝琛,也可以等會回去的時候見到。
外頭的日頭漸漸西沉,若是到了晚間,更無可能見到李珣,玉珠心裡著急,自暴自棄的想著到時候請謝琰幫忙送封信算了。
恰巧這時昭月公主帶著人過來,連廊不算窄,但昭月公主後麵跟著一群伺候的宮女和貼身嬤嬤,就顯得有些窄了。
玉珠連忙拉著如枝退到一側。
到玉珠她們身旁時,昭月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
“你,抬起頭來。”
玉珠隻感覺頭頂清脆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盛氣淩人,雖驚慌還是抬起了頭。
昭月這幾日本就心情不好,前幾日聽說自家二舅出了事,母後和哥哥麵容看著都憔悴了了些,她也跟著煩。
今日還是她母後壓著她,讓她和自己太子哥哥一塊過來鎮北侯府的,不然她真不會過來。
她母後這樣的做法不言而喻,現如今趙家出了事,雖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父皇本就兒子不算少,現在趙家出事後便有人開始蠢蠢欲動。
此番讓他們過來是為了拉攏鎮北侯府,平日鎮北侯和小侯爺常年不在京城,府中又不辦什麼宴會,所以拉攏的可能性也小。
就算拉攏不到,也向眾人顯示太子與李家關係密切。
看到玉珠長相時,她莫名升起一股不耐煩,眼神詢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嬤嬤,不過嬤嬤也不認識玉珠。
“你是哪家的?”
“回公主,我是謝家六夫人的外甥女。”
昭月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宮中玉貴妃她那破落戶娘的親戚。
她本來就厭惡慶和帝這幾年獨寵楚玉,將她的寵愛都分去幾分,現在更是對她少了幾分縱容。
想到這種破落戶還能跟著雞犬升天,現在竟能來參加侯府宴會,她心裡莫名覺著更煩躁了。
“本宮曾聽過一句,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寧嬤嬤,你說尋常人哪當得起這潑天富貴。就那破落戶的命格,偏偏想著要去攀那九天之上的高枝,真是笑死人。”
她沒頭沒腦的說著,玉珠卻聽懂了,她不敢再吭聲,隻是靜靜跪著。
見她不說話,昭月公主也覺著無趣,一旁的寧嬤嬤拉了拉她的袖子,也給她使眼色。
今日來參加人家侯府宴會,太子早去了前廳,可不能給侯府找不痛快。再怎麼樣,這也是人家家裡喜慶的時候。
昭月公主不是蠢人,隻是性子驕縱,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她還是分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