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性子始終是溫和的,即使昭月這樣說他,他也不覺得如何生氣。
看著床榻上的昭月,心中歎了口氣,但還是走了過去。
兩人成婚當晚,什麼都沒發生,這樣明晃晃的打皇家的臉麵,難保官家不會覺得他們李家擁兵自重,有謀反之心。
二人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好好對待。
即使因著昭月在侯府有過欺辱人家女娘一事,他也曾有過顧慮,但思量過後便覺著自己和自己夫人原為一體,不應該因著這件小事而心中存有芥蒂,應該雙方多了解後再做判定。
原本他打算若是昭月真如聖旨所說,是對他有意,或者能正常如新婚夫君那樣對待,他會試著好好跟對方相處,這是他應該擔起的責任。
可是今日她明晃晃的表現讓他知道,昭月其實挺厭惡他的。
雖然,他也不喜歡她,他對這門親事也不滿意。但男子自尊心作祟,知道對方也不滿意時心底又多了一絲不悅。
見他走了過來,頗有種壯士斷腕的決心,昭月隻感覺氣得牙癢癢,他那是什麼表情,她好歹也是享譽京城的大美人。
還來不及說什麼,隻片刻的功夫,他便走到床畔一側,還順手脫下中衣,背對著她將中衣放置在屏風上。
屋內隻點著兩根龍鳳燭,另外的剛剛宋嬤嬤已然全數熄滅。
燭火昏暗,昏黃的光愈發顯得其筋骨利落,背後肌肉線條如流水一般,偶爾有刀傷舊痕,卻更添幾分男子氣概。
待他轉身走來時,卻帶著戰場上特有的肅殺之氣。
昭月一時間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怕,這時才想到他除了是個粗魯的野人,還是個不知殺了多少人的將軍。
她看向他的手,手背青筋微露,骨節分明,指甲邊緣修得乾乾淨淨,這手雖好看,但掐死她仿佛也是輕而易舉。
李珣不知她怎麼想的,隨意坐在床榻上,歪著頭看著昭月,隨即挑了挑眉。
“公主,要繼續嗎?”
昭月有一瞬間驚慌,但她自來囂張慣了,除了在慶和帝以及趙皇後那邊裝乖賣巧,其餘人,連她太子哥哥都要讓她三分。
“不然呢!李珣,你不會連這個都要本公主教吧!李家獨子就是你這樣的蠢材!我朝幾十萬大軍交到你手上還真讓人不放心。”
李珣並沒有因著她的話動怒,反正兩人現在的態度已然挑明,往後就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而且他想早些去西北,沒必要和她做這些口頭之爭。
萬一二人吵鬨,官家覺得兩人不合,現在西北又沒有戰事,到時讓他留京培養感情那才是真的麻煩!
“哦?那公主教我吧!我確實不會,我李珣隻是個會上戰場殺敵的粗人,哪裡會這些。”
昭月看著他近在咫尺英俊年輕的臉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再罵李珣是粗人了。若他是粗人,天下間真的沒有俊俏郎了。
“行了,行了,本公主不跟你一般見識。”
昭月想到昨日嬤嬤給她看過的春宮圖冊,好像今日放在床榻一旁的百寶箱內,她側著身子,將它翻找了了出來。
李珣見她一聲不吭的在看什麼,他也順著看了下去,看著裡頭花花綠綠勾纏的小人時,忽然麵色漲紅,不自然的輕咳起來。
“你咳什麼?你打斷我了!”昭月有些生氣的小聲喊道。
“倒也不用這個。”
“你一個大男人你害羞什麼?”
“那你看吧!我先睡了。”
“你睡了怎麼行,這個事需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