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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快中午,大夫那邊才有了結論。
他走出來,拱手道。
“大人,血已然止住了,隻是那背後的刀傷深可見骨,且他身上還在發熱,所以一直未醒。但這發熱現下卻是最難的,若是一直發熱,甚至遲遲醒不過來,可能凶多吉少。”
這樣的話讓眾人的心沉了又沉,其中最擔憂的卻是吳大人,若李珣真在他的地盤出了事,他的官帽不保。
聽完大夫所說,不待眾人反應,他兩眼一翻,徑直暈了過去。
因著李珣還昏迷著,所以眾人隻能先留在青州。
吳大人不敢懈怠,他隻以為趙皇後是派他找人,真沒想過趙皇後竟然還下手這麼狠。李珣真有什麼事,他全家隻能洗乾淨脖子等著了。
鎮北侯在慶朝是什麼地位,他哪有這個膽子,現在最重要的反倒是李珣活著。
沒辦法,他隻得每日四處張榜請名醫,又派人搜尋民間神醫,每日跑的次數格外勤快,隻盼著李珣能早日醒來。
玉珠也難免擔心,這一次他是因為她才受的傷,若是他有什麼事,自己真的還不清了。
最關鍵的是過兩年的那場大戰,若是沒有李珣,她不敢想象結果。那一場大戰中,李珣是主帥,若是李珣倒下,這大慶朝誰又能來扛這麵大旗。
他的安危不僅僅關係到他自己,更關係到慶朝上千萬百姓。若是這樣,她寧可自己死。
府中的氣氛有些凝滯,眾人做事都小心了些,唯恐惹得主子不滿。
又過了兩日,中午兩人用飯時,一護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緊跟著,鬆竹便帶著喜意走了進來。
“什麼事?”
“國公爺,小侯爺醒了。”
玉珠和謝宴周到時,李珣趴在床上喝藥,他背後有傷,不方便躺著。聽到動靜後,側頭看向兩人。
或許是心裡早就想好要怎麼處理,在見到玉珠和謝宴周二人進門後,他淡漠的看了玉珠一眼,隨即便移開了視線。
她是好友之妻,他們隻能算是陌生人。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他再去打擾,實在不算正人君子所為。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失控,想帶她遠去西北的念頭無法退卻,反倒越來越控製不了。
“宴周。”
“李珣,你終於醒了,整整昏迷三日了!”
李珣抿了抿唇,隻揚起笑意說道。
“我沒事,一點傷還死不了。這次的事,也是我的錯,等回去了定然給你一個交代。”
謝宴周沒接他的話,交代,現在能有什麼交代。
先不說昭月是趙皇後的親女,李珣夾在中間也難做,而且他為了救玉珠,還受了這麼大的傷。這事不適合誰再給個交代,隻能當無事發生,不然到時朝野上下,又起了新的波瀾。
人不可意氣用事,謝琰現在還在兗州,他也不想鬨大。
而且這次也是兩人錯估了太子一黨的情況,完全沒想過現在皇權之爭還未正式開始,太子竟然要下手除掉他們。
他心裡歎了口氣,眾人都難做,隻得平日再小心些,往後有機會再反擊。
“先彆說這些,你好好休息,這次我還要感謝你救了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