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法寺的寺廟門口有幾棵百年古樹,玉珠到時,才發現許多樹下都係著紅繩,她以為是求姻緣的,問寺中的僧侶,才知道這是祈福的樹。
王嬤嬤看她望著那些古樹,以為她也想祈福,自從玉珠生下謝昀,雖不愛求神拜佛,但隻要有機會,她都要給謝昀祈福,這估計算是做母親的愛子女的一種方式吧!
這次破天荒的,玉珠擺了擺手。
“我們先進去吧!想必寧國公夫人等急了。”
王嬤嬤有些奇怪,卻沒再多問,帶著仆婦跟著玉珠進了寺廟,剩下的護衛則在外頭守著。
寧國公夫人確實來得早,正在寺廟後頭一處涼亭等著她們,這是她們下帖子時就約定好的地方。
玉珠她們一進寺廟,寧國公夫人安排的仆婦便帶著她們走了進去。
“謝夫人,您快請。”
玉珠認出是寧國公夫人身邊的嬤嬤,她笑著說道。
“你們夫人太客氣了,都約好地方了,還讓你過來刻意等著我們,辛苦嬤嬤了。”
“謝夫人說笑了,這都是奴婢該做的,雖然約好了地方,但是我們夫人擔心您不熟悉這邊的路況,所以特意讓奴婢前來候著。也是您心善,我們做奴婢的這點事哪裡辛苦!”
“難怪我們夫人提起您時總是誇讚,說您是個心腸好的!”
莫名又被誇了一波,玉珠隻得讓王嬤嬤給那嬤嬤塞了一點賞銀。
玉珠到時,才發現寧國公夫人這次還將那二姑娘帶過來了。
二姑娘名喚王青蘿,是寧國公夫人的嫡次女,長相秀美,身姿婀娜,她身著鵝黃色衣裙,頭上隻簡單簪了幾支珠釵,整個人愈加清雅秀麗,一看就是讀書人家教養出來的。
見到玉珠,她先是羞紅了臉,才羞羞答答的起身給她行禮。
平日跟寧國公夫人一樣大氣明媚的小姑娘,碰到自己的婚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小姑娘麵皮薄,玉珠也理解,她不好意思受王青蘿的禮,畢竟這事沒成。
寧國公夫人笑著起身相迎,見她麵上沒有太多喜色,還帶著一絲尷尬,便知道此事定然是沒成。
她臉色白了白,但到底是大家婦,如無事一般鎮定的請玉珠入座。
“今日天公作美,前幾日風還呼呼吹著,我還想著這樣冷的日子約你出門是不是不好。沒成想今日風也停了,秋高氣爽,最適合出門遊玩。一路過來,想必累了吧!快喝口茶。”
“王夫人您客氣了,是我來遲了,竟還讓您等我。”
“哪是你來遲了,是我來早了,我們約著的時辰都還沒到呢!你彆總是這樣客氣,你過世的公公與我夫君交好,你喚我一聲伯母也是可以的。”
這聲伯母自是沒有喊,人家客套兩句,玉珠也不會當真。這麼多年,她還是能分得清這些的。
她低頭喝著熱茶,溫熱的茶水入口總算感覺舒服了些,這秋日嗓子總容易覺得乾,她琢磨這回去得喝點枇杷露潤潤嗓子。
見那二姑娘正滿懷期待的看著她,玉珠眼神躲閃起來,不敢接觸她的目光,兩輩子第一次有這樣的經曆,玉珠實在不忍心傷人家小姑娘的心。
寧國公夫人是已經知道答案了,若是隻是她們二人,她也不會再多問什麼。隻是自己女兒在這裡,她知道還是要對方一個確切的答複才行。
小女兒家,若是沒有個確定的答複,心裡便容易帶著希望。更何況三皇子確實人中龍鳳,不是普通男子可以比擬。
自家女兒日思夜想,心心念念她也能理解,她前些年見過三皇子,確實並非一般的人,當年即使三皇子還是國公府庶子,卻不影響許多人私下議論,甚至芳心暗許。
遇到三皇子這種男子,有幾個長於閨閣的女子能拒絕。隻是可惜,人家沒瞧上她們。
但婚事這種不能勉強,寧國公夫人懂這個道理,若是男子沒有意思,勉強了也隻是一對怨侶。更何況三皇子這種經曆許多事,是心性堅定之人,他更不會隨意改變自己的心意。
她跟玉珠東扯西扯聊了一會,在自家女兒催促的目光下,她揮了揮手,身邊的仆婦便有條不紊的走了出去,離著亭子有了一些距離。
玉珠見狀,知道她是顧及兩家顏麵,這事不好讓旁人知道,便也讓王嬤嬤帶著丫鬟仆婦先出去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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