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喬太陽穴跳了跳,心說這楊家惡心自己人,還真是有一手的。
但手段也太粗糙、太明目張膽,他在心裡吐槽,還不如他上輩子組織裡的那群老狐狸。
隨後他偷眼看楊棲的反應,見楊棲毫無反應,似乎不打算給對方禮貌的回應,便安下心來。
他在衛衣兜裡,暗自凝起一道拳風,瞬間對那湊過來的年輕人打了出去。
“嘭!”
這並未使出全力的試探性一拳,自然是沒打到那年輕人的身上,倒是直接被他老子給接住了。
中年男子倒退了兩步,撞得他兒子也一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楊六爺沒想到,這全程就沒說過話的小子,竟然敢直接動手。
他剛要斥責楊棲,就聽見桑喬在那裡火上澆油
“什麼東西,也配碰大小姐?”
楊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歪頭看了一眼楊六爺,幽幽道
“養條狗都知道忠心主人呢,六爺爺。”
“你住著我爺爺置辦的房子,吃著我爸爸留下的遺產,現在還想跑過來,染指我的私事?”
“真是笑掉大牙了。”
說完這番話的全程,她甚至都沒給靳家父子送去過一個眼神,仿佛他們不過是這裡的空氣一樣。
楊六爺鼻子都氣歪了,他指著楊棲的臉,氣得國字臉上的肉直抽抽。
楊棲見狀,搖了搖頭
“真可惜啊,我還以為,我現在就能看到您當場中風呢。”
“楊棲,楊家,你們欺人太甚!”靳先生臉色鐵青,被他剛爬起來的兒子從地上扶起來,正待和楊六爺要個說法,沒想到靳武卻先衝了過來。
年輕的肉山先是對著楊棲怒目而視,見楊棲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隨後他又盯著桑喬,惡狠狠道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打了誰?你就不怕,你往後在燕城混不下去嗎?”
桑喬看了他一眼,竟然笑了出來,隻是因為他不常有彆的表情,導致這笑容看起來,有些陰惻惻的
“你說,我要是在燕城撞死了你,治安局會判我幾年?”
這樣陰惻惻而且比哭都難看的笑容,再加上這雖然光棍但赤裸裸的威脅,把在場的楊六爺都看得直咽口水。
他倒不是真怕這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小子發瘋,他是怕他背後的楊棲,跟著一起掀桌子發瘋。
“哎呦,怎麼了這是,這麼熱鬨!”
洪亮的聲音打破了劍拔弩張的僵局,一位身著針織開衫的老頭也走了進來。
看見被嚇得腿直哆嗦的靳武和沉著個臉的靳先生,又看到了坐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似笑非笑的楊棲,當即拍了一把楊六爺的後背罵道
“老六,你怎麼回事,老二家的閨女回來了,怎麼都不提前跟哥說一聲?”
隨即對著靳先生笑道
“靳先生,今天招待不周啊,你也看到了,咱家來親戚了,要不咱們……改天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