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樂極生悲,大概就是許沐剛因為吃了一大盤高級海獸肉而進階凝神境,還沒來得及和隊友分享自己的喜悅,就被一紙處罰通知砸到頭頂。
“唉。”
她深沉地望著大海,不由得在心中感歎自己的時運不濟,還沒說出什麼傷春悲秋的話,就被桑喬戳了戳肩膀
“護目鏡。”
許沐頓時止住了發牢騷的話頭,默默地將護目鏡戴好。
畢竟海風還是蠻大的,活像冬天裡後媽愛的大嘴巴,刮得她小臉生疼。
“所以,為什麼我剛出關,我們仨就被罰去站崗了?”
桑喬沒回答,從儲物戒指裡掏出來把露營椅,又拿出來兩盒護手霜,一盒遞給楊棲,一盒遞給許沐
“這事說來話長。”
楊棲坐在露營椅上,非常悠閒地翹起了二郎腿,順便從儲物戒指裡掏出來個陣盤,對著遠處的其他哨崗比劃了半天,最後歎了口氣
“哎呀,陣石不便宜,換崗的時候還要給這裡的人蹭到防風陣法,用在這好浪費。”
桑喬點點頭,回望了一下群島,看到地勢最高的地方也有哨塔,覺得那裡才是個曬鹹魚的好地方。
“所以,咱們是因為桑喬把更衣室砍了,要在這站崗三個月嗎?”
楊棲戴著墨鏡,細長的手指從護手霜盒子裡挖出來一小塊,將那乳白色的膏體,慢悠悠地塗抹在自己的手背上
“是,也不全是呢。”
實際上,許沐吃完炸海鮮就閉關去了,她剛進入晉級狀態,周褚年就找楊棲單獨談了談。
一開始,周褚年目睹了那五個人的慘狀後,心裡其實也沒什麼想法,隻覺得是新來的新兵蛋子不懂事,回頭直接找個由頭丟海裡喂魚算了。
結果,等他回了辦公室,才想起前幾天,嘉城那邊的總司令,曾經用緊急通訊給他傳遞過消息
新士兵是從燕城派來的,請他“照拂”一下,不要出了人命。
周褚年留了個心眼,回去就叫秘書把資料調了出來。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媽的,吳禿子差點害死老子!”
周褚年可能不認識桑喬,也不認識許沐,但楊棲這個名字,他想不知道都難啊!
楊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不到二十歲就分神境的大天才,現在的楊家家主,那在燕城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哪怕周褚年隻因為上族譜去過燕城,也早就聽過楊棲的名字。
周褚年原本還抱著同名同姓的心態,又去調檔查了下楊棲的個人資料。
然後,當他看到親屬裡楊棲父親的名字,以及對方燕城大學學生的身份時,周褚年沉默了。
好險啊,他差點縱容手下,把楊家新一代的家主給整沉海了!
周褚年每當想到這件事,都忍不住給自己擦汗,他剛通過特殊的手段踏入破天境,又花了大價錢入了周家主脈的眼,要是因為他和楊家結了仇,那還真是會要了他的老命。
且不說周家主脈會不會直接放棄他,楊家人會不會給楊棲報仇的問題,光是燕城軍部,都會派人來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