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看到第一君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羽瑤淡定地盯著第一君。
被羽瑤這麼盯著，他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敢直視。
“我便是你要找的人，你的父親。”第一君重新抬起頭，看向羽瑤，一邊說，一邊看向羽瑤的反應。
而羽瑤沒有露出他想象中的驚訝，疑惑。目光是那麼波瀾不驚，表情是那麼平靜。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羽瑤問道。
第一君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想過無數次和羽瑤相認的場景，她或喜悅或激動或驚訝或不可置信，甚至是憤怒，但是卻完全沒想過她是這般的平靜。
“在下一位麵，你給我解蠱之後沒多久我就恢複記憶了。後來便調查了你，確認了你的身份。”第一君依舊是灼灼地看著羽瑤，企圖看出羽瑤的情緒變化，但是是羽瑤依舊是那麼平靜，這讓他不知所措甚至有了一絲挫敗感。
“之前那幾次都是你幫我的？”羽瑤想起了天罰那次還有之後幾次三番的情況。
第一君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你，怪我嗎？”
羽瑤深深地看了第一君一眼“你拋下我母親是因為失憶？”
第一君再一次點了點頭，隨後深深歎了口氣“你母親，還有那些族人，我會為他們報仇的！”第一君語氣堅定，眼神堅定，仿佛生怕羽瑤不信。
“你知道是誰乾的嗎？”
羽瑤太過冷靜了，比起在下一位麵，如今的她更加沉穩，堅強，榮辱不驚。但是第一君卻高興不起來。他寧願她在他的寵溺之下驕縱無禮，任性妄為，也不希望她經曆千磨萬難之後這般穩重。
“有些眉目。不過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等弄清楚我便會告訴你。”第一君小心翼翼地看著羽瑤，明明兩個人離得很近，而且是至親血緣關係，但是此刻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你在怨我？”第一君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你可知，我藥王穀近萬人一夕之間全部被滅，最小的還是繈褓裡的嬰兒！我的至親，我的朋友，我的族人，全因你的情債被人殺害！我母親為了救我，以自身入局，將我的魂魄生生抽離到異世，才讓我活下來。你可知你隨口的一句失憶，你的沉默，是多少人的性命？是多少人的一生？”
羽瑤深吸一口氣“這於我是血海深仇！我找你，不是為了讓你報仇，而是要讓你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你而死！我們藥王穀因為你付出了多少！你欠我們的！若是你有意拋棄了我們母女，或者參與了滅穀，我會大義滅親，即使現在不行，總有一天我，隻要我魂魄不滅，就會找你報仇！”
羽瑤話斬釘截鐵，猶如一擊擊重錘，捶在第一君的心口上。他想辯解些什麼，終究是動了動嘴唇，說不出來。
羽瑤轉身就要離開，第一君條件反射攔在了她的麵前。
羽瑤一個眼神看向第一君，這個眼神和之前在萬裡寒原時尋找父親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你是在怪我，沒有第一時間和你相認嗎？”第一君說道。
羽瑤隻是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第一君知道羽瑤是誤會了，誤會他不想認她！
“我隻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認我，我隻是擔心又惹你不高興。”第一君的語氣裡甚至有些委屈。
羽瑤的心裡是鬆了口氣的，畢竟誰會希望自己的父親厭惡自己呢。
如果有第三者看到此時的第一君一定會呆愣仿佛遭到雷劈。這可是堂堂天域殿殺人不眨眼，叱吒整個修真界的殿主！整個修真界最頂尖的存在之一！如今竟然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簡直是驚掉人的下巴。
羽瑤深深地看了第一君一眼，這一眼很複雜，就連第一君也讀不懂。
羽瑤轉身離開，這一次第一君沒有挽留，隻是定定地看著她，直到羽瑤的身影徹底消失。
她和她母親，真的一點都不像。但是卻像是另一個他。
此時天啟正背著手，看著遠山出神，突然察覺到了強大的氣息。高傲如他，恭敬地轉身，看向麵前的男子。
“你認識她？”第一君的語氣滿是審視和戒備，這還是天啟第一次看到這般對他的第一君，不禁內心苦澀。
“恩，幾麵之緣。”天啟此時的心情五味雜陳。
“我從沒見你對哪個女子這般！”天啟是第一君從小看著長大的，今天這般的失態，沒鬼才怪。
天啟沒有說話。
“收起你對她的心思！”第一君說完便甩甩衣袖離開。丫的，自己的白菜，自己還沒親近就有人惦記，這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而天啟則是完全誤會了第一君和羽瑤的關係，內心苦澀不已。
羽瑤自然完全不知道這兩人的事情，再一次回到空間。
“主人，人參娃娃醒了！”一進空間，小寶就蹦躂著跳到了羽瑤的懷裡。
羽瑤連忙隨著小寶走到了生命之泉旁邊，隻見人參娃娃歡喜地在生命之泉裡嬉戲。
“它不會遭天譴吧？”這是羽瑤的第一反應，她也是說了出來。
看到羽瑤，人參娃娃立馬露出了笑容，激動地跑過來，蹭著羽瑤的裙擺。
羽瑤將人參娃娃提溜起來，“你好了？”
“恩恩。我的靈魂被困在陣法裡了，還好你救了我！”人參娃娃的話讓羽瑤疑惑了一下，羽瑤驚訝地說道“那個陣法裡的巨物是你的靈魂？”這樣太奇葩了吧？這麼小巧可愛的人參娃娃的靈魂竟然是那個鬼樣子！
“恩，隻是那個陣法把我的靈魂幻化了，才變成那個樣子。”人參娃娃親昵地蹭蹭羽瑤，蹭到了羽瑤的懷裡。
此時羽瑤想的則已經不是這件事了。
人參娃娃的靈魂是被人麵獸弄走的，但是卻出現在陰無劼送給完顏清幽的陣法裡！
這個人麵獸，這個魔鬼域還真是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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