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當初是怎麼想的,要讓我去和那赤烏妖王決鬥?”
躺在一張吊床上,小腿十分懶散的在空中搖晃,我叼著根樹枝,雙手墊在腦後看著眼前飄過的一朵粉紅色的雲朵,驀然間想到這麼個事情。
女人身前的桌子上擺放有一把精致造型的白玉骨扇,她手心位置捏著那枚紅玉寶石,當初門玉坊瀟灑扯下自己的扇墜並拋給了我,現在被女人給要了過去。
倒不是我不想給,而是,這本身算是彆人送給我的禮物,哪有轉二手的道理。
“因為各方都等不及了,現在妖族需要出來一位新的妖神。”
“怎麼個說法?”
我腦袋偏移了過去,看著女人姣好的側臉,眼睛不自覺的往下瞄,但很適當的又收了回來。
“你還記得妖星嗎?”
我點點頭,妖星這個東西,打從我來到這大澤開始,就一直絮絮叨叨個沒完,但老實說這些年了,真真假假的消息已經掃過一輪又一輪但似乎一直沒有個真的,以至於我都在懷疑,這到底是不是造謠出來的產物。
“距離上一次妖星降世過去了大約有一千八百年了,在有記載的幾次裡,妖星平均是每三千年才會降臨一次,然而,這次提前了將近一半的時間且同時落下來了兩顆。”
女人的話裡似乎有不少信息。
我當即就沒給她好臉色,催促道“就咱倆在這兒,你就彆賣關子了,快說快說。”
女人撇了我一眼,似乎是覺得我這個人沒什麼情趣,她將那紅玉寶石握在手心,繼而嗓音不快不慢的說道“妖星往往預示著災難即將來臨。”
“這本身也不一定非得是由妖星來完成。在文字還沒衍生出文明之前,我就見著過一回,三星淩空。”
順著女人的思路,我仿佛被她拉拽回了遙遠的第一紀元,在模糊的記憶碎片裡,沉睡於幽冥的漆黑巨蛇莫名其妙的被一股奇妙預感所驚醒。
祂仰起那不知多高多大多頭顱,眼眸幽暗深邃的近乎世界本身,在祂注視著的方向,地麵上無數奇形怪狀的生靈紛紛停止了各自的動作,它們也都齊刷刷的仰望向天際。
熾烈的白鳥是最先發現這種異常的,祂用自己誇張的羽翼包裹住了天空,於是,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了一片金色的日光下。
河流中,造型誇張且獨特的宮殿內,無數體型各異的從神走了出來,它們有的麵露驚慌,有的表情凝重,但默契的沒有發出一句聲響。
深邃幽穀下,大海的儘頭,時間空間在這裡被割裂,閃電伴隨著隨處可見的風暴肆掠在這片荒蕪之地。一種無聲的低語,從深淵中傳出,繼而蔓延向了更遙遠的地方。
虛無的曆史被一頁頁揭過,有一個混亂的情緒在跳動,祂仿佛在呐喊,在尖叫,在喜悅,也在恐懼。
當三個大小不一的熾烈紅芒相繼出現在了燦金色的玫瑰天邊時,所有生靈的目光都一齊望了過去。
我忍著頭腦裡的一片虛無感,強行中斷了繼續探索下去的衝動,強忍著惡心等一係列不適,我問道“然後呢?你們怎麼處理的?”
女人似笑非笑的回了我一句“然後第一紀就結束啦。”
我皺著眉頭,心裡想的是“第一代神靈那可都是最初的那一批,本身和權柄可以算得上是高度契合,就算是這樣,三顆妖星就能把你們擺平?我靠,這妖星難不成是翻倍的?數量越多越厲害?”
想到或許真的有這麼一種可能的時候,我眉頭皺的更狠,當然我忽略了女人先前說的那句,這本身不一定非得由妖星來完成。
似乎是覺得說的有點太過遙遠,她拉回了我發散的思維,轉而繼續圍繞赤烏妖王這個事情上向我介紹道“天庭的變革想必你也有所耳聞,簡單點說就是紫微發動了政變,原本作為領導者的太上因為近些年來的做法遭到了大家的不滿,而如今有了這麼一個爆發的契機,所以,他被軟禁在了三十三重天上。”
“當然,天庭並不是說政變過後就太平了,紫微這段時間需要清剿太上和其他人的勢力,所以人間沒法管也管不過來。”
“赤烏作為人間勝負手的一局棋,當然需要給祂一定的好處,於是乎各方就默許祂能登臨神座,反正麵對災禍多這麼一位妖神坐鎮人間也許是件好事也說不定。”
我聽罷頻頻點頭,心說,都是有大佬在背後站台,完了我再看一看女人,腆著個臉笑著問道“那咱算哪一派係的啊?”
女人眨巴著眼睛,她有些不解道“男人打仗我一個女人乾嘛要摻和,我呀,當然是在旁邊看看戲順便尋摸著有沒有值得幫助的潛力股。”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布靈布靈的,但聽完我隻覺得,這女人就是個投機倒把分子,典型的攪屎棍。
“誒,那既然咱是圍觀群眾,那乾嘛讓我去和那赤烏妖王打生打死的?這沒有道理啊!”
我發著牢騷,轉而看見女人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讓我心裡有些發毛,於是就聽見她說“某位大人物看上了你,許諾能給小女子一些好處,我呀,是十分的舍不得你,但沒辦法,祂開出來的價格實在是讓人心動,所以,你就委屈一下下,權當是為了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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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鼻子吸溜了一下,臉上表情有些抑鬱道“所以,我到底不過是你交易的籌碼,誒,終究是錯付了!自古多情空餘恨…空餘恨啊空餘恨!”
不過轉念一想,有大佬看得上我,那到底為啥?難不成就隻是因為我是那位的轉世?
越想越覺得離譜,我從吊床上下來,走到女人身邊,很認真的拉過她來,盯著她的眼睛,我說道“也就是說,那位真的覺得我有可能打得贏赤烏妖王?”
然後,我就被女人彈了個腦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