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一響_奇物異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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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一響(1 / 2)

今晚,整個河東道都瘋了。

各府相繼收到來自稽查司的特殊密文,均是由稽查司在河東道總長親自簽發,屬於僅次於帝都的最高命令。

而各地夜晚氣溫驟降,不少居民聽著天上轟隆隆仿佛雷鳴的聲音,借著屋外狂風大作,那些寒冷刺骨的風呼嘯著劫掠每一戶人家裡的溫暖。

今夜,各地流宿的乞丐注定要凍死在這個寒冬尾端。

宋明澄盯著天空上那開始收縮的月亮倒影,老實說他也不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麼。

“炮台架設好了沒有?”

“已經就緒!”

宋明澄盯著那不斷縮小的月亮,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給他打下來!

“引雷幡已部署”

“第一發試射!開!”

轟隆兩聲,大地輕微震顫著,宋明澄戴著的那紅色水晶製成的墨鏡死死盯著漆黑夜空,那枚試射彈老實說已經完全融入這片黑暗中,讓人一點也看不到。

有些氣悶的摘下了眼睛,他看見身邊負責觀察的弟子盯著天空,繼而報出修正點位。

“向上東南方,傾角加三!”

接著身邊那炮管底下的金屬轉輪開始哢哢直響,這項設計倒不是抄朝廷軍的,而是對朝廷那座新修繕的觀星台上,那號稱有一目千裡的巨碩機器上,部分零件的仿製。

宋明澄看著有些發懵,老實說,他對於器械是一點也不懂,小時候雖然父親有讓他在道術和器物中做過選擇,可這讓從小就以二世祖的身份驕傲自居的他打心眼裡就沒正視過這些。如今,隨著大哥宋明理把持著家族上下,而用來橫向對比的紈絝二爺宋明澄就顯得有些多餘。

盯著那炮筒看了會兒,宋明澄又抬眼看了看天上,他莫名的出聲問道“這…能看清?”

那位負責觀察的弟子對著旁邊的宋明澄恭敬道“能,二爺!”

號手見已經調整完畢,轉過身來向宋明澄請示“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發射。”

宋明澄聞言,轉過身來,看了眼那彙報的號手,又看了眼圍在那兩管大鐵筒旁念經的眾位道士,他突然不知從哪來的,竟從心底裡生出了一股無窮自信。

原來,我亦有成為世間良將的潛質!

當心底深處迸發出這份自信時,天上那到底是幻術還是真實存在著的月亮都已不重要了。

宋明澄一隻腳踩在了麵前的土堆上,他大手一揮,表情莊嚴道“開炮!”

“開炮!”

號手將這道命令同步發出後,那邊炮手位置的弟子點燃引信,隨即,整個大地再次先後不一的顫抖了兩下。

宋明澄看腳下傳來的震顫,他心頭一陣狂喜。

“原來這就是能令大地都為止顫抖的力量嗎?”

他回頭看了眼那群捂住耳朵身子往後縮了縮的正財弟子們,這位在風流場浪蕩了前半生的紈絝子,突然覺得,女人金錢什麼的都太低端,真男人就應該在戰場上射大炮。

於是他振臂一呼,“開炮!”

原先射向高空的兩枚神火雷在出膛後的數息內便已達到射程極限,再往後便沒法繼續向上。

然而也就是這時,一股神秘力量從下托舉著那兩枚炮彈,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它們托舉著又高高拋了上去。

地麵,已經準備完陣圖的玄門弟子,將陣法啟動後,凡經過此處空域,便能獲得一種上升的力,他們管這陣法叫升天陣。

說實在的,發明這種陣法的家夥想必也是個足夠無聊的主,這玩意尋常人站上去浮不起來,反倒是那些重量不足一頭小豬的物件能被吹上去十數米高。現在,這陣圖機緣巧合下在玄門內部被人采納,後經過改良已經能精確控製到讓多重的貨物拋飛到多高,多遠,在搬貨卸貨上倒是比較實用。

但現在,所有人在此前都沒想過,這玩意竟然還能和神火雷扯上關係。

然而就在那邊調整完方向和距離,並成功將炮彈送往指定高空後,一個新的麻煩誕生了。

負責主持引雷幡的道士表示,那兩枚炮彈可能已經超出實際能操縱的範圍。

宋明澄腦子突然愣住,他記得麵前這家夥不是信誓旦旦的說,隻要不超過方圓五裡就都在他的控製範圍之內嗎?

然而,噩耗接踵而至,那邊有布防的弟子回報。

“一隊傷亡慘重,二隊現已失去聯係。二爺,我們要不要派出更多的增援。”

宋明澄剛想詢問,明明二隊才派出去沒多久,怎麼又要問增援,對方到底來了有多少人?

這時,西側又來了一位,帶來的是另一個噩耗“對麵有一支五人隊試圖繞過我們西側被發現了,現在三隊已經過去交手,二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宋明澄懵了,在他手上,一共就四十來號人,除去後勤和雜物,剩下來四支五人的滿配小隊已經頂破天了。這時候,用於保護本部的這第四隊是根本不能派出去支援。

就在他正咬著牙準備罵娘的時候,一旁的謀臣從後方走來,他顯然早在遭遇陰兵們的時候便已經有所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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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人群,他徑直走到宋明澄的身側,拍了拍對方的後背,環視一圈,他沉聲道“我們已經和稽查司的人取得了聯係,一柱香內,對方就能派出足夠數量的增援,所以,我們的目標隻是在這一柱香內守住這兒”

對於這位謀臣的話,眾人臉上似乎都迎來了一股發自內心的自信。

被剛剛的炮火衝昏了頭腦的宋明澄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猛地起身,繼而對著身邊的弟子吩咐道“我們有足夠數量的起爆符。”

那邊被他使喚著的小廝還沒反應過來這位二爺想說什麼,就見後者一改剛才的驚慌,反而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他挺高了胸膛,莊嚴而鄭重道“集結所有人手裡的起爆符,我們給那幫陰人們,來個大的!”

烏鵲在那位大人降臨時,幾乎要將頭摁到地底,他沒有直視神的勇氣,當然連想法也是沒有的。

作為迎接地府八陰神之一的太陰大人的引者,秘首也隻是低著腦袋微微躬身侍立在一旁,等候這位大人的吩咐。

霜寒從祂踏出地獄的那一刻起,便如剃刀般,將世間的一切溫暖都冷漠的給剔除掉。

樹木成片成片的枯死,大地上的菌斑都被凍結成了比鐵還硬的東西,動物們顫抖著縮在自己的墓穴中,那些房屋下,燒著的炭火被一陣看不見的風熄滅,就連一絲溫度都沒有的,煙塵剛要飄起就被沉重的霜凍住按壓向下。屋子裡的人蜷縮成一團,他們的臉上都結滿了冰渣。

隻是輕輕呼吸了一下這個世間溫暖的空氣,太陰眼眸低簾,祂好似看見了因為自己這輕描淡寫的一口氣,而有無數多本該鮮活的生命在這一刻永遠的消失了。

其實,作為陰性之源的她,還應該有一個名號,在以前被廣為人知。

那就是,厄運女妖。

祂記不清有多久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但那時的祂雖然依舊不被人所喜愛,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僅僅是呼吸就會有無數多的生靈遭受厄難。

“張福生,在哪?”

她降臨意味著地府要承擔很大的風險,尤其是現在,自從紫微入侵後,現在下麵的災厄鬨得越來越嚴重,地獄最下麵的幾層已經完全無法待人,大量的魂魄因為失去了去所,無奈隻能擠占更上層的空間。

說白了,地府現在麵臨的內憂可能比外患還要麻煩。

地上的疆土已經完工,但最後,所有陰帥乃至陰神以及那位統禦一切的大神都毫無異議的通過了對張福生的處決。

隻要發現對方蹤跡,不惜一切代價,也必要將其徹底抹殺。

而現在,那家夥正如傳聞裡描述的那樣,勇猛但沒有腦子,一頭紮進了祂製造的領域內。在那個世界,一切都將回歸虛無,而祂也將這困著野獸的囚籠帶回到地府,並永生永世鎮壓在最底層內。

這一切都如喝水般順暢自然,太陰隻需要等到領域穩固後,收回神通便能返回地府,然而地上那群人類似乎又整了一些新花樣。

祂招來風雪,將那兩枚快要送到眼前的黑不溜秋的鐵疙瘩拿在手裡,這看著不大的兩個小東西是什麼?

太陰不禁有些好奇的湊過去聞了聞。祂的鼻息噴出來的是最原始的霜凍,哪怕隻是一點也足以讓那兩個小玩意牢牢凍住。

硫磺和炭火的味道?

太陰不由得挑了下眉毛,祂記得,鬼王大帥的一些手下就吃過一次這玩意的虧,說到底,這種依靠火藥觸發的武器,對付對付一些尚且隻剛觸摸到仙人門檻的真人境還湊合,對於真人以上,不死不滅的天人,隻不過是撓癢癢。

而就在這位大神眼中泛起一抹不屑時,卻見地上接連不斷的燃燒起了火焰。

一竄竄暴雷宛如肆意奔走的電蛇,竭力的向著世界展示起自己的爪牙。

太陰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不過是一群離仙凡之彆格外遙遠的凡夫,哪怕擁有了自以為是的火力,又能擋得住地府那真正蘊含神靈偉力的物件幾下?

隨著時空一點點凍結,周圍的電蛇火苗霎時間都倒退回了沒發生時的樣子,然而唯一的區彆是它們已經被激發了,所以,這算是跳過發揮時間直接來到了使用之後?

瘋狂的情緒正如瘟疫般,從西線的一角傳開,那些心智並不夠堅毅的凡人,在麵對神靈泄露出的一絲一毫氣息都顯得是那麼軟弱無力。

太陰在等待著的同時,也默默注視起下方的會戰。

毫無疑問,一群精心挑選過的陰差,且每個人身上都配備有至少一件的物品,加上他們以小隊為核心建立起的作戰單位,在麵對一群實力遠遜於自己的人類時,一場乾脆利落的屠殺,應該才是正常情況。

不遠處,正趕來著的增援遇上了在旁埋伏著的陰差們,地府裡的人並不傻,他們比這些隻活了幾十年十幾年的家夥更懂什麼是兵法什麼是人心。

伏擊戰打的很是輕鬆,儘管隻能允許兩支十人隊埋伏在附近,但也確實有效阻擊到那規模達到近五十人的黑衣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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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地府在河東道的情報,所有能達到五品及以上戰鬥力的稽查司常駐人員,應該不會超過八十人,也就是,隻要能殲滅這支五十人的先頭部隊,那麼稽查司就已經損失了一半以上的核心戰鬥人員。這筆損失,可並不是個小數目。

以張福生為誘餌,釣來的可不僅僅是地府的人,同樣,地府也可以製作一個反計劃,來合理安排怎樣去分割其他人族的勢力。

說起來,天師府的人馬呢?雖然情報上顯示這次來的是儀仗隊,隊伍裡平均實力不足三品,但帶隊的是那個叫餘君酌的天師府代理掌教,雖然有關他的情報不多,但合理的推測都是接近真人大圓滿甚至可能已經是半步天人。

想到這兒,太陰有些晃神,就在早些年,作為地府在冊陰神,受人間供奉,期間也曾有意點撥過幾位人世間的淩雲子,而其中一人更是有幸跨過那道仙凡之彆,在暮年前登臨到所有真人之上,距離邁入仙界大門就隻差那最後一步。

每每想到此處,太陰總是會覺得惋惜,祂對於塵世間的許多人許多事都有著和旁人不同的看法。當然,這或許也隻是祂這麼想。

凡人生老病死不過須臾,卻在此間有幸能得學識,能明善理,能慷慨大義,亦能懷痛千古。對於人類,祂的想法很是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天真。

人生有用,便是首善。人生無用即是大惡。

一朝為官權勢滔天,害百姓喪失親友,拖國家病體衰弱,此為有功。

一日善行,一生磊落,不受人詬病,多落人善舌,此也為有功。

然而貪得無厭,床榻怠惰,終日尋歡不思進取,此為大惡,落入地府經祂審後先丟去油鍋炸個通透,繼而丟進寒冰獄,直讓他走出九九八十一萬座大山後方可離去。

太陰評定善惡,賞罰皆無度,隨心亦隨性。

然而就在祂的視線望向那坐鎮炮台位置,佝著身子但還一副揮斥方遒模樣的二世祖時,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愣住了。

作為地府的陰神,祂有權過目一切記錄在案的所有名錄,隻要祂想,隻看人一眼便可於腦子自行跳過關於此人的生平事跡。然而就在這位尊上閒的無聊時,意外看見了宋明澄的人生履曆,這可讓這位賞罰很是隨性的大神給整不會了。

額…客觀點講,這個宋明澄活著的這些年裡是一件有用的事沒做成,也或者說隻要是他想乾的事情總能給它辦砸。

也許是他出生時被厄運女妖多瞧上那麼幾眼吧,反正,除了投了個好胎之外,這位二世祖在同為二世祖的交際圈裡也是不受人待見的。

要說原因,大概是這家夥總會在某些時刻突然爆出一句不合時宜的話,而且,每次拉他出去喝花酒,這貨總能拉著人家妹子在那聊一整晚的騎馬射箭。人家姑娘是因為你花錢才表現的很有興趣,結果這貨以為對方是迷戀自己那英武的氣質,愣是吹了一晚上的牛逼,等到第二天,太陽都上了杆頭,哥幾個都從各自房間一臉壞笑的出來,結果這孫子一臉的疲倦,但興致勃勃,旁人都問,你昨晚這麼猛地嗎?但他回道“知識往往就是那麼的迷人。”在然後,這位二世祖就沒見過那位陪他徹聊一整夜理想的姑娘了。

翻看著這家夥的經曆,以太陰這閱人無數的眼光,一時間竟然沒辦法判斷出這廝到底算是有用還是無用之人。

要說他無用,天生的黴運仿佛事事都在與他作對,這哥們說到底也不算是擺爛而隻是單純的倒黴罷了,比起他一本正經的做事,其他人倒更願意他遊手好閒一點,畢竟這樣是最安全的。

而就在他三十歲那年,父親的離世似乎給他的黴運帶來了轉機,可前半生已經定了型,哪怕就算他不再倒黴了,但已經養成的性子又怎能說改就改。

望著這麼個難能一件的貴物,太陰正考慮著要不要順便帶回地府,就見更遠一些的地方傳來一陣陣廝殺,那聲音整齊又嚴明,與胡打亂打的玄門不同,這支應該就是屬於天師府的那支儀仗隊了。

將目光投向更遠一些的地方,那裡有一個人正禦劍趕來。

太陰並沒有出手,以祂的位格尚且不屑對此等小輩上心,況且,祂身邊也並非隻有祂一人。

攔在那位禦劍而來的道教真人麵前的是一位臉色蒼白,頭戴鬥笠的男人此人身材瘦長,手指上那漆黑的指甲足有一尺多長。

禦劍而來的餘君酌與此人打了個照麵後,看著半空中那已經凝聚成人形的太陰,這位天師府的代理掌教沉聲道“尊上遠道而來,小輩鬥膽想與您麵談。”

對於地府的陰神,餘君酌還是尊重的,無論是從小受到的禮教還是在麵對此等人物時的習慣,餘君酌不願也不想與這樣的人物發生任何衝突。能談談自然是最好,談不攏那再說談不攏的話。

然而,太陰並沒有搭理他,或者說那位尊上並不對他這樣的螻蟻感興趣。

擋在福生麵前的秘首嗬嗬笑了一聲,他身子微微彎著,倒不是在對餘君酌表示尊敬,而是在太陰尊上身邊,他豈敢挺直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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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位本該更早出麵的天師府新貴,那麵白如雪的男人笑著提醒了句“在下還是第一次得見天貴星,雖已有聞名,但有些話還是得與閣下講清楚。這仙緣道行得之不易,今朝汝能得之,明日也許便棄之。嗬嗬,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還望莫要見怪,莫要見怪啊。”

視線從那邊的大人一直落回到麵前男人的身上,餘君酌似乎並沒有聽懂對方話語裡的警告,而是坦然的揮了揮衣袖亮出裡麵的一道道符籙。

秘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看見對方也語氣溫和,但臉上也掛著一絲危險的笑意,隻聽這位待人和善的道士用一種近乎生冷的語氣,陳述著“河東道秘首,封號鴉天衢,自南北朝先後扶植過汪帝韓王最後皆以兵敗而分崩離析。時年在地府夜巡鬼王麾下擔任地方秘首之職,在位期間共腐化收買零散道士神婆共三百餘人,隻是為你打探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見對方逐字逐條的都報了出來,鴉天衢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有了一點新的變化,他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在京畿一帶嗎?怎麼會對我這河東道的事情這麼清楚?”

“一方麵,是稽查司告訴我的,你是做情報的應該知道,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另一方麵…”餘君酌從懷中摸出了一塊牌子隨手丟給了對方。

鴉天衢接過他丟來的物件,眼睛裡的迷惑也慢慢掃視一空。

“一個神婆…有意思。”

看著手中的東西,鴉天衢呢喃著突然咧了咧嘴角,而也就是這時,對麵一副好商好量的餘君酌眉頭一豎。就在對方接牌的一瞬間,他背後,那六張隱而不發的符籙一溜煙的全飛了出來。

攻其不意!

麵對這麼不要臉的偷襲,鴉天衢倒也沒驚慌,他身子順著那六道飛馳而來的符籙一起向後倒退,而就在這天旋地轉的功夫,對麵酣然發起偷襲的餘君酌好似喝醉了般,身子歪歪斜斜的也跟著倒了下去。

與對方一用向著下方墜落的鴉天衢嘴角上那不加掩飾的笑容變的有些殘忍。

這是,地府中能夠扭曲人行為儀式的權柄之一,而它們擁有一個共同的源頭,那就是心靈。

意識短暫跌入到混亂中,在餘君酌的視線裡,周圍的一切都變的好似泡沫世界裡那般,五顏六色奇奇怪怪。

而在他思維的更深處,那裡有著一座完全封閉著的心靈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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