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種生活,大概沒人想要吧。
“駱施主,貧僧與小鈺施主既是有緣,便不會坐視不管。但終究隻是凡人之軀,且罪行累累、無法行走於人前。駱施主在這【九嶺山】人脈……妖脈廣泛,貧僧建議還是儘量不要讓她離開您的勢力範圍為好。”
“多謝運德大師……”駱青點了點頭,向和尚道了謝,便要起身離開。在他快要走到禪房門口的時候,運德和尚卻忽然開口將他叫住了。
“駱施主……”運德和尚欲言又止,駱青也站在了原地,過了一陣,運德和尚似乎下定了決心,張口問道,“師父她……還是下落不明麼?”
“……我也在找她,”駱青稍微愣了愣,隨即輕輕歎了口氣,“這八年我派了許多人出去,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貧僧也一直在找她,也托了不少派出所的【朋友】幫忙,但師父她……好像消失了一樣。貧僧甚至覺得……師父她是不是已經離開【人界】了?”運德和尚一向慈祥的外表此時看上去有些沮喪——這麼多年來,不僅是駱青在派人四處找,他也托了許多關係、查了很多地方的監控,結果卻都是一無所獲。
“不可能,出入【界】需要很繁雜的手續,她的身份特殊,【界線】的守衛不會輕易讓她通過的。就算她硬闖,消息也會第一時間傳到我這裡。”駱青搖了搖頭,“我會繼續讓人找的,等有了消息……我會讓人來通知你的。”
“無量壽佛……貧僧多謝駱施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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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苦的兩天過去了,在離開考場的那一刻,司馬鈺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快被抽出去了。成績明天就會出來,不過在那之前,她決定今晚好好補一覺。
——馬克思先生在上,看在自己這一個多星期如此拚命的份兒上,就讓自己得一次卑微的六十分吧。
可惜,她倒是想休息,駱青的電話卻忽然打了過來。
小鎮西方,【客來飯店】,有一桌人點了駱青的酒——原本【客來飯店】中還有存貨,但那點兒存貨被一個笨手笨腳的小夥計給打破了,不得已隻能臨時向駱青那邊再訂一批。
接到電話的司馬鈺咬著牙將已經放在後院門上的手縮回來,拍了拍自己的臉精神了一下,轉身走向了駱青的小酒坊。等她進院的時候,駱青已經將兩大壇酒掛在了小電驢後座的兩側。看著後輪的減震彈簧下沉了許多的電動車,司馬鈺估摸了一下這倆玩意兒至少一百斤起步。
——喝!喝死你們得了!一幫酒蒙子!
帶著這樣的想法,司馬鈺恨恨地騎上了小電驢,朝送貨地點疾馳而去——要不是為了錢,她才不會用現在的狀態去送貨。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址,司馬鈺叫出了裡麵的小夥計搬酒,自己則坐在一邊休息。
今天的【客來飯店】人很多,聽小夥計說,好像是哪個公司在開慶祝會——司馬鈺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座鳥不拉屎的小破鎮子竟然還有【公司】這種高檔東西存在——公司雖然不大,但也有個四十多人,整個小飯店都被包了下來,坐在外麵都能聽見屋裡傳出的亂哄哄的聲音。
而就在這些亂哄哄的聲音中,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忽然傳入了她的耳朵——
“喲,丫頭,考得怎麼樣?”
回過頭來,隻見一名女子拍著她的肩膀,蹲在了她的身後。
“……您是?”司馬鈺看著女子皺了皺眉——她向馬克思先生發誓,自己絕對沒見過這女人。但從對方的語氣上來看,似乎對自己很熟悉的樣子。
“昨天早上我們還碰過麵了,這麼快就忘了?”
儘管已經到了深秋,女子的穿著卻依舊很大膽。上半身的半截小夾克和裡麵的吊帶露臍小背心下麵是結實的六塊腹肌,在下麵則是皮褲和粗跟的女士商務皮鞋;臉上的妝畫得很淡,耳朵上掛著許多耳飾,手上也戴著好幾種不同類型的指環,乍一看好像是某種深夜非主流暴走族的裝扮一樣。
——就連齊耳短發的顏色也是金色的,再加上一身酒氣,似乎就是飯店裡參加慶祝會的這家公司的人。
一瞬間,司馬鈺有些懷疑這家公司是否正常了——有這樣的員工,彆的家夥能好到哪去?
至於她說昨天早上和自己碰麵——司馬鈺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是考試的第一天,早上除了和秦月一起出門之外,就沒有和任何人……
等等——
司馬鈺忽然想到了什麼。
在昨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她再次看到了那隻花豹,它還趴在院門門簷下的橫梁上。現了原形的【妖】隻有自己的眼睛能看到,秦月是看不到的。就在兩人出門的時候,那隻花豹向自己招了招手。
——而自己也下意識地回禮了。
“花姐?!”
司馬鈺好像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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